“我努力地安慰她,许诺说我有渠道,可以替她买药,她说不要,说她没钱给我,我说我也受过别人的恩典,就当是我回馈给社会了,她只以为我是开玩笑。当时非典还没有完全过去,却也慢慢地稳定了下来,我托人搞到了一箱样品,给她寄了过去。”
“过了没几日,我到北方出差,忽然心念一动,就跑到了她所在的城市,电话给她的时候,已是晚上,她喝醉了,语气甚是绝望,似乎要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我大惊,赶紧问她在什么位置,她吐字不清,只说应该是在某条河边。”
“我立刻奔到酒店大堂,向前台复述了差不多的语音,几个人共同确认,才知道是哪一条河,我马上打车过去,沿着河边寻找,终于在一棵树下找到了她,满脸泪痕,吐了满身,脚已经伸进了水里……”
“我心里很急,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她,却觉得她就像是我的妹妹,若是有前生的话,我一定是见过她,并且还有着很亲近的关系……此刻,也顾不得多想了,就赶紧抱起她,送进了医院,还被医生训斥:乙肝病毒携带者最好不要饮酒,你们做家属的,要多关心一点,喝成这个样子,不要命了!”
“我听着护士的话,心里便想,从此她就是我的妹妹了,我要替上天照顾好她……我守在她的床前,听她说梦话:莫凤声,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知道她醉酒前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才如此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甚至差点走了绝路。”
“待她醒来后,我也不敢多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软语安慰,她放声大哭,断断续续地说出前几个月的遭遇,却对莫凤声只字不提,我叹息,更心疼,便动员她到珠海来,她不肯,戒心很强,不肯相信任何人。”
“后来,她可能又受到什么排挤,实在在报社呆不下去了,又兼我基本每天都打电话给她,声明是把她当妹妹,才慢慢地对我产生了信任,却也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来的,如果我是一个坏人,今天这世上也就不会有简小兮存在了,还好,我不是。”
“小兮刚来珠海的时候,瘦得不成样子,捏一下她的手臂,几乎直接就只触摸到了骨头,人也异常敏感,任何的风吹草动,她都反应得非常强烈,还时常向那方面想。我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四处托人打探相关情况,看能不能根治,并亲自到北京上海咨询顶尖的专家,才知道了这种病毒携带全然不像医院和药厂描述的那样,不看就会要命,除非有炎症的时候,使用特效药,才有可能彻底转阴,否则花再多的钱都可能是白费,而大部分携带者都会毫无症状地过完一辈子,到死都不会转成乙肝。我将这些讲给小兮听,她开始也不信,以为我只是安慰她,我给她看各种票据,慢慢地,她才将观念扭转了过来。”
“可是,之前的经历,让她受伤害太深,从那之后,只信任我,不再接近任何人,了解得多了,我才发现小兮不止有文学天赋,而且性格也好,善良,孝顺,把家里的担子都挑在自己身上,不舍得在自己身上多花一分,所挣的钱95都给了家里。”
“待小兮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我让她进了我的公司,亲自带她做销售,本想只是给她找点事情做,转换一下思路,却不想她悟性特别好,不论做什么,即便是她不喜欢的事情,也都能又快又好地完成,有时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期,令我惊叹不已。”
“之后,小兮身上更多的好品质显露了出来,她坚毅,果敢,判断力强,又肯吃苦耐劳,善于学习,对自己要求严格,追求上进,具有非常好的潜力……我更加觉得自己捡到了一个宝,没有令明珠投暗,我坚信,小兮必将散发出属于她的璀璨光辉。”
“差不多过了3年的时间,小兮才完全恢复了过来,不再那么细致敏感,可以自己抵挡来自外界的各种风雨,一天天成熟起来……在她的心里,或许是一直把我当兄长的吧,虽然她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大哥……”
“在我的眼里,小兮是我的妹妹,我以兄长之心疼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以父亲之心爱她;更是我的朋友,我以知己之心待她,这样,她才能更放松,有什么想法,或者委屈,都可以讲给我听。”
“老猫是小兮对我的称呼,因为最初在qq上,我的头像是一只猫,所以她便如此戏称了,我便也回叫她小猫,却是因为她的性格,安静时与愤怒时,反差极大,完全判若两人;海风是当时在qq上用的名字,这一个小兮也很少叫,在公司的时候,她叫我李副总,与员工们一样,从来都分得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