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抬脚向公司里面冲,一面回头大声地朝裴思言喊:“你个花花公子,花心大萝贝,我bs你,我替全g的人bs你……”招引得前面的人都纷纷回过头来看。
裴思言哪见过这阵仗,赶紧钻进车子,一溜烟地逃跑了。
裴思言再也没找过王春令他们,心知她必定会将这一情况通报给简小兮,简小兮即便以前没要他们保守电话号码,此刻也一定会叮嘱不要告诉给自己的。
裴思言无奈,又拉不下脸来去找李一白,何况他早就把李一白的电话号码丢了,手机上的记录也早已被新记录替代,李一白又不在g上班了,只好绞尽脑汁,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现在只知道简小兮去了外地,应该没有出国,可中国这么大,到底在哪个城市里呢?这事,又不能假手于他人,只能自己拼命寻找。
裴思言想起简小兮所在的论坛,打开一看,已是许久没有更新了,一群泠泠七弦的粉丝在帖子里等得急不可耐,甚至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估计再过不久,裴思睿就得来上门问罪了,不由得脑袋更大了三圈。
泠泠七弦不出现,自然是查不到简小兮的ip地址;查不到ip地址,自然是查不到简小兮所在的城市;就算是查到了简小兮所在的城市,现在人口这么多,又如何能找得到呢。
裴思言没办法,只好去移动营业厅,打出了最近3个月的电话清单,将陌生号码挨个试拨排除,终于找到了李一白的号码。
裴思言迟疑了许久,直到确信自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才拨通了李一白的电话。
什么样的情谊,可以忘年
李一白接听了电话,很干脆地接受了裴思言的提议,同意找个地方聊一聊与简小兮有关的事情。到了约定的某茶馆,坐下之后,裴思言首先就那天的失礼行为表示了道歉,李一白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开门见山:“不必了,你想问什么?直说吧。”裴思言赶紧先问了简小兮的地址电话,李一白说:“手机号码我知道,是,地址我却不知道,等会我打电话给小王,让她直接告诉你。”
裴思言心下叫苦,王春令明显会护着简小兮,定然会抓住机会对自己冷嘲热讽一顿,却也只能应声说:“好,谢谢!”随即又迟疑地问了一句:“李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简小兮的。”
李一白一怔:“小兮没告诉你?”裴思言说:“没有,有一次她喝醉了酒,三番五次地提到了老猫,还提到过海风,我问她她却不肯说,直到……我才知道这两个名字……都是你……”
“喝醉了酒?!”李一白加大了声音,很不客气地打断裴思言:“你怎么能让她喝酒呢?!虽然小兮酒量很好,但专家叮嘱过了,乙肝病毒携带者……最好不要喝酒。”旋即想起了什么,问道:“小兮,有没有告诉过你,她是……”
裴思言在这边点头:“我知道,她跟我说过,只不过那次是她的朋友自杀,她太悲伤了才……而且是喝醉了才告诉我的。”
李一白叹了口气:“看来你对小兮还是有些真心的,知道了也没有像莫……一样离开她,好吧,我告诉你小兮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5年前,非典在广东开始流行,第一次遇到这么严重的情况,到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都尽量呆在家里,我自然也不怎么安排出差了,平日就跟客户电话联系,于是便觉得日子有些无聊,我的一个同学就教我学会了用qq。”
“在qq上,我认识了一个深圳的朋友,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跟我说有一个女孩子诗歌写得很不错,我以前读大学时也是诗歌协会的,就问她要了网址去看,果不其然,风格清新柔美,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时光,于是便在后面跟帖,偶尔也把自己的歪诗贴上去。小兮,哦,那时候她还不叫泠泠七弦,对文字是个苛刻的人,我有哪里词性用得不对,或者不合语法,就很直接地点出来,被一个后辈如此批评,我便有些不太舒服。”
“后来,便说要找她探讨,问她要qq,她那时候还是个小姑娘,性格爽朗,也不怕挑战,就给了我她的号码,互相加了之后,先是一番辩论,后来却越谈越投机,虽然我偶尔凑的句子还是照样被她踩来踩去,却也能相处和谐了。”
“后来,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上网,我在论坛上看她的新帖子,不再是以前的清新欢快,而是凄凉悲苦,令人不忍读下去,便知道她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有些担心,在qq上给她留言,她也不回,有一次,将近夜里十点,她的头像却突然亮了,我赶紧和她说话,借口说打字太慢要了她的电话号码,慢慢地和她聊天,侧面打听她的情况,她一时没留心,随口说出了去医院检查的事儿,我便追问了下去,她犹豫了好大一会,才跟我说了实话,却是自暴自弃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