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兮觉得脸有些微微发热,但身子实在绵软无力,再加上伤口麻药的药劲已全然消失,此时便觉出生生的疼来,只强忍着,对裴思言说:“你在这里也睡不好,不如让小野来吧。”

裴思言摇头:“小兮,后天我也要开始到公司处理事务了,这一上班肯定非常忙,你就让我专心陪你两天吧,等我上班了,再让小野来。”简小兮也只好由他去了。

裴思言问简小兮想吃些什么,她想了想,说打针打得也没什么胃口,就随便喝点汤或者粥就可以了。裴思言点头说:“小兮,我先回家一趟,告诉他俩不必来看你了,另外把明天的事安排一下,然后再带东西来。”简小兮点头。

裴思言回到家,见到裴思睿和唐景天,跟他俩通报了一下情况,他俩本来也没打算要住几天,裴思睿要准备开学,唐景天也得开始回去上班了,见小兮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提出明天就飞回,裴思言想了一下,就同意了,帮他们订了机票。

而后,又去了一家饭店,自己随便吃了点,又打包了一份血糯米红枣粥,外加几样小菜,带到医院。简小兮不习惯被人喂饭,要自己吃,裴思言不让,说背上的伤口,不小心就会扯到,只一勺一勺地喂下去,看简小兮吃得差不多了,才放下勺子,用纸巾替简小兮擦了擦嘴角,说失血过多,嘴唇肯定会干,还体贴地涂了一层润唇膏。

自长大后,从没有人如此温柔细心地对待过自己,简小兮的心里,生出丝丝感动来。夜里,简小兮醒来的时候,听见旁边床上,裴思言有规律的呼吸,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甚至一晚上都没有做梦。

次日,裴思睿和唐景天前来辞行,裴思睿抱着那本诗集,有些遗憾:“弦姐姐,本来我想请你给我签了名,再带回学校的,可是……”简小兮费力地抬起手,示意她拿过去:“没事的,思睿,我的手还能动的……喏,签好了,只是手不得劲,字写得很难看。”

裴思言看了裴思睿一眼,说:“思睿,记住我的话,注意不要泄露弦姐姐的相关信息。”裴思睿点头保证。唐景天则对简小兮说了几句俏皮话,逗得简小兮直想笑,却又不敢,只舒展了神色,勉强忍着。

裴思言说:“小兮,我已拜托护士小姐帮我照顾一下你,我先去送他们到九州港坐船,然后马上回来陪你。”简小兮笑着点头,对裴思睿说:“思睿,有空了再来珠海,弦姐姐下次一定带你好好玩玩。”又对唐景天说:“半仙,照顾好思睿,祝你们一路顺风!”

两人挥手与简小兮告别,裴思言送走了他们,又回来守了一晚,看简小兮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第二天才去上班,又跟下边的人打了招呼,放了简小野的假,让他白天来照顾简小兮。

每天一下班,裴思言就跑过来,各种能补血的汤汤水水,自己来不及做,便一天换一种,全都从酒店里打包,软硬兼施地让简小兮喝下去,恨不得她立刻好起来。

开始旁边的病床上没有人,裴思言就夜里睡在上面,第二天一早再回家洗漱换衣服,后来有人住进来,简小兮便赶他回家去睡,背上的伤口,也在慢慢地愈合。

我这一爱,必将是一生一世

简小兮在医院里住了一周多,就嚷着要出院,说不喜欢医院的氛围,要回家慢慢养着,裴思言问过了医生,医生建议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于是坚决不允,又住了将近十天,才去找医生为简小兮安排出院的事宜。

期间王春令他们来医院看望简小兮,也顺便告诉了她公司的人事变动,因简小兮请假,张加仁便指令梁绪言代替了市场部经理的职位,但其对业务不熟练,只让市场部的人照旧各负其责,但简小兮亲自做下来的客户,他一个人处理不好,便拉了林之道一同出差,因此两人俨然成了市场部的大小头目。

王春令他们对此很不习惯,以前有什么没把握的事情常常由简小兮决定拍板,简小兮不在的时候还可以去请示李一白,现在他们都不在公司了,梁绪言又拿不定主意,只说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处理,因此是整得人心惶惶,却又不敢言语,只盼着简小兮能早点好起来,回公司上班。

简小兮也没说什么,只叮嘱他们做好本职工作,实在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可以打电话给她,并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具体事项,他们这才像吃了定心丸,高高兴兴地走了。

裴思言对简小兮管束甚严,稍微大一点的动作,都不肯让她做,巴不得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养自身伤,此刻见简小兮如此行径,十分不满,简小兮只好安慰他说,脑袋要经常使用的,不然就钝了;这样安排是因为我位置重要,不能对不起所拿的工资;还有这些涉世未深的新手下要经常指导云云,如此才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