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先生眉开眼笑:“思言,出去历练了一年多,越发成熟了,不错不错。”裴思言便过来扶着老先生向客厅里走,边走边说:“爷爷在后院伺候花草,马上就来了。”

进到屋里,裴老先生已是从后门转了出来,热情地打着招呼。两位老先生已是一辈子的交情,自然是熟稔的很,言谈中说到裴思言在公司的表现,裴老先生表示比较满意。

石老先生也赞赏地说:“思言这孩子,我一向就看好,从小就出类拔萃,行事稳妥,实在是继承你家业的绝佳之人,就是不知道将来是哪家的姑娘有福气哟?!”裴思言还没表示谦虚,石琢玉已是摇着石老先生的衣襟,撒娇地喊:“爷爷……”

两位老先生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裴老先生便叫:“思言,我们老人家说话,你们年轻人也不用陪着了,你带琢玉去偏厅坐坐吧。”裴思言答应了,站起来,石琢玉赶紧跟上去。

刚走了两步,石老先生又叫住:“思言呀,这快过年了,石爷爷也没啥送你的,你都快成了一司之主了,压岁钱也就不给了,明天你去我家店里,自己选一样,珠宝玉器,哪种都可以,就当是石爷爷送你的礼物。”

裴思言应声道了谢,快走到偏厅门口时,听到身后自己爷爷在笑骂:“你个石老头,真是居心不良,一件器物就想把我家思言拐了去做孙女婿,想得倒是美。”而后两人哈哈大笑。

石琢玉缠着裴思言问这问那,裴思言也便耐心地回答,待到后面,看石琢玉露出了小女儿情态,心知不妙,正想找个借口脱身,恰好裴思行进来,便说了句“你们先聊,我失陪一下。”就起身向外走,刚走到门外,就听到石琢玉和裴思行已是噼里啪啦,你来我往,展开了语言上的交锋。

这两个人,年岁相当,只是不知怎的,脾气就是不对,自小便是玩在一起,打在一起,后来慢慢地大了,不动手打架了,改成了打嘴仗,没有一次见面不是如此,裴思言偷笑了一下,起身躲开了,再不出现。

临走时,石琢玉还恋恋不舍地说:“言哥哥,明天你一定要来我家店里啊,我去等着你。”又踮起脚,凑在裴思言耳边:“言哥哥,来总店,总店好东西多,我帮你挑。”

裴思言还未答话,就听到旁边的裴思行重重地哼了一声,笑着说:“琢玉,你不用等我,我说不定哪天去。”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坚决不去。

次日,还接到了石琢玉的电话,说已经在总店等着了,裴思言哭笑不得,只好说:“琢玉,都说了时间不确定,你也知道,这几天都很忙,你好好地玩,不用等我。”石琢玉来了大小姐脾气,高声说:“我不管,反正你得来,我等着你。”说完便使劲地扣了电话

裴思言摇头,跟佣人交待:“若是这位石小姐再打家里电话找我,就说我不在家。”

……

大年初一,唐景天跟着父母来裴思言家过年,进门放下礼物,恭恭敬敬地给长辈们行礼致意之后,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就开始跟裴思睿咬耳朵:“思睿,哥哥我还单独给你带了份礼物,可特别了,是你梦寐以求的,我们到一边去说。”裴思睿很好奇,带着他向偏厅走去。

刚走了几步,唐景天又回头,朝着裴思言挤眉弄眼:“思言,你也来,与你也有关,很重要的事情哦,不来可别后悔。”裴思言看他装神弄鬼,不理他,他转身回来一把抓住裴思言的胳膊,将他拽了去。

三人坐下,唐景天郑重其事地从里面的衣兜里掏出一本书,在封面上抚了两下,邀功似地说:“看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裴思睿撇嘴:“不就一本书嘛,有什么好稀罕的。”

唐景天神秘一笑:“思睿,你翻开封二,看看那是谁。”裴思睿接过书,翻开了扫了一眼,突然瞪大了眼睛,也不说话,只直直地瞅着,突然爆发出一声欢呼:“哇,是七弦,泠泠七弦,真的是我梦寐以求的人哦……”

裴思言虽然有些好奇,但对裴思睿的反应见怪不怪,只在旁边舒了一口气:“这下好了,你不用再来软硬兼施,缠着我给你找了,终于解放了。”

裴思睿一边惊喜地看着,一边说:“眉目如画,神情温婉,气质古典,漂亮,漂亮,跟我心里想的一模一样,哦,比我想得还好看。”翻到后面的书页,又是一声惊呼:“哇,还在全球性华语诗赛中获了奖,真是厉害,不负我们的厚望啊……啊,《桃花吟》,还是我最喜欢的《桃花吟》,真是太好了。”

裴思言看她如此反应,反倒有些不解了:“都说女子好文才的,外貌倒不是很漂亮,想来上天也是公平的,给了才情,便要在容貌上削减几分了,这个泠泠七弦,真的能入了你了眼?你可一向是挑剔无比的人啊,尤其是对同类,更是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