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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简小兮再次接到裴思言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觥筹交错的酒桌上,这是公司的年末聚餐,所有管理层的人都在,在几位老总致辞领杯之后,所有的人都渐渐地放开了,互相走来走去,敬酒,笑闹。因为简小兮出色的业绩,也折服了公司大部分人,各部门的经理都来找她喝酒,简小兮推辞不干,被他们不依不饶:“简经理,你在客户那一定豪爽得很,在内部也不能太过谦虚啊,要知道,谦虚过度可就是骄傲了……”“简经理,我们可是真心地敬你,有了你的业绩,我们才有饭吃,才有奖金拿,所以,千万一定让我们表达一下谢意……”,如此搅七搅八,简小兮也喝了不少,已觉得微微有些头晕了,连电话都没听到,还是王春令替她从包里取出来,递到手里。
“小兮,你在哪里?”裴思言听着电话里吵吵嚷嚷,眉头莫名地皱了起来。
“在酒家,有事吗?”或许是酒精的原因,简小兮放开了声音,语速缓慢,软软糯糯的。
裴思言仿佛看见了简小兮微醺的红苹果一样的脸庞,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下来:“小兮,别喝多了,我马上来接你。”
“呀,不用你来……”电话已经断掉了,简小兮摇摇头,本打算回拨过去,想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只是直接装进了包里。
五分钟之后,裴思言就到了,隔着玻璃门,他一眼就看见了简小兮,端着半杯啤酒,像一棵春天的桃树,挑着嫣红的桃花两朵,有一种别致的风情。
而在简小兮的对面,站着一个男人,正抓着一个啤酒瓶,瓶口朝着简小兮,作势要给简小兮倒满,简小兮躲闪着不让,两人争执不下。
裴思言快步走过去,站在简小兮身旁,左手揽住了简小兮,右手顺势取走了她的酒杯,对那男人说:“你好!小兮这杯酒,我替他喝了,请替我加满,谢谢!”
简小兮一惊,转眼看是裴思言,冲他微笑了一下,对面技术部的陈有德已经在问:“简经理,这位是谁呀?”简小兮刚想说话,裴思言已眉峰一跳,露出洁白的牙齿,吐出非常简练的三个字:“男朋友。”
简小兮瞪大了眼睛,“不要胡说”只说出半句,周围已是响起了欢呼声和口哨声,就连王春令也凑过来,笑嘻嘻地在她耳边说:“简姐,潜伏地可真深啊,够味,也够帅!”简小兮刚想解释,看见裴思言已端起被加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下,可挑起来了那帮同事们的兴致,挨个跟裴思言干杯,裴思言也表现得足够豪爽,来者不拒,简小兮看着他们挤眉弄眼的笑,只好闭口不说,暗地里刚想向旁边挪一挪,裴思言却似早有防备,紧跟不放,手依旧放在简小兮的腰里。
简小兮无语,在这种场合,又不能跟裴思言发急,只好忍气吞声。只见自己部门的那5个毛头小伙子也冲上来了,跟裴思言推杯换盏,那个亲热劲儿,还捎带着崇拜,似乎就差喊一声“姐夫了”,连王春令都跟裴思言干了2杯,笑得花枝乱颤。
此时,另一桌上的张加仁、李一白他们也被这边的人声吸引,目光扫过来,简小兮一眼看见李一白探究的神色,没来由地心里一慌:“完了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愿意为你,挡一辈子的酒
简小兮狠狠心,使劲捏了裴思言的胳膊一把,贴近他的耳朵:“不许再喝了,快给我装喝多了!”
温暖的气息抚着裴思言的耳朵,略带着酒的香醇,裴思言的心立刻就软了,他同样对着简小兮的耳朵,轻轻地说了四个字:“如你所愿!”
此时的情境,看在旁人的眼里,简直就是窃窃私语,耳鬓厮磨,于是都起哄,冲着简小兮乐。简小兮本是喝酒不上脸的人,现在也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热,心想肯定红了。
她一手按住裴思言的肩膀,站起来说:“好了,别闹了,其实……那个……他是我……表弟……”只觉得裴思言突然一挺,她不敢看他的脸,手下加大了力度,开头一出,谎话再接着说就流利多了:“我得送他回家了,不然姨妈就得怪我了,到此为止吧!”
裴思言盯着简小兮,初始的惊愕已不见,嘴角反而浮上了一丝坏坏的笑意,他装作两眼迷离的样子,跟大家告别,揽着简小兮晃晃悠悠地向外走去。
一出门,简小兮就一把甩开裴思言:“别装了!”裴思言只“嘿嘿”地笑,像个犯了错还打死也不悔改的孩子,一副调皮本色。
简小兮本来是有些生气的,但顾虑到裴思言真的喝了不少酒,也不敢让他一个人开车回去,想想自己从开席就一直藏着掖着,实际喝得并不算多,而且后半段补喝了大量的茶水,酒意应该已经过去了,就打算自己开裴思言的车,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