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给赵百户下了死命令,要打断五条板子,赵毅民自己还有把柄在陈杉的手里,下手哪敢怠慢,当下使出浑身的劲道,亲自执刑。这些敢于在军营里公众聚赌的兵士,都是赵毅民的亲信,但今日却要遭受赵百户的毒打,心里自然万分难平。
听着外面的阵阵哀嚎声,莫耀疆担心地道:“兄弟,一口气处罚这么多人,会不会引起什么事端或是哗变?”
“哗变?”陈杉苦笑摇头,接着叹了口气:“莫大哥,我倒是不怕他们哗变,若真是哗变,那倒说明他们还有些军人的血性,就怕他们连哗变的勇气也没有啊。”
莫耀疆细细思索他说的话,果然大有道理,这些神机营的军士,平时蛮横霸道,看着似是凶悍,实际上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要说血性,还真是少了几分。这位陈杉兄弟眼光果然独到,看问题一下子就看到了点子上,难怪丞相大人如此看好他。
过了一会儿,赵毅民浑身大汗地走进来报道:“禀将军,二十余人,已经全部行刑完毕,打断五条大板,请将军查验。”当下便有跟在他身后的旗总将五条打断了的板子呈上来,上面还沾着点点血迹。
陈杉一挥手,阴笑道:“好,赵百户果然是条好汉。传令下去,今后凡有在军中开赌者,皆以此例办理。另传本将军谕令,明日一早,神机营举行操练,实炮射击,本将军要亲自检验一番。”
几人连声应是,当下几位旗总连夜安排去了。陈杉拉住赵毅民道:“赵百户,那浙江和山东的兵马驻扎在哪里,你带领本将军去巡视一番吧。”
赵毅民对这个笑眯眯的将军已经有了全新的认识,办事雷厉风行,手段毒辣,绝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神机营的帐篷是在最左侧,隔着一里来地,就是江西两百来号兵马的营地了,再行一里地,就是山东兵马的营地。三路人马三个百户,互不干涉,形成了三个小集团。
赵毅民带着陈杉两人到来的时候,江西营地上倒没有神机营那般喧哗,营中灯火通明,几辆大车拉着些粮草停在营中,不时有兵士往来。
陈杉仔细打量那些兵丁,果然是老的老,小的小,体格赢弱,赵毅民没有说假话,这些都是各部队所挑剩下来的。
江西的这两百来号人马,也是一个百户所率领,叫做郑启明。郑启明得知统兵官陈杉到来,急急忙忙从营中出来迎接。这位郑百户白面无须,双目倒是大有精神,见了陈杉便一抱拳道:“末将郑启明,见过将军。”
“百户大人好,本将军今天是第一次来你部所,为何你部中如此安静,不见防护人马,难道营中兵士皆尽安睡了么?”陈杉笑着问道。
“将军误会了。”郑启明急忙道:“非是属下未安排防卫,只是我手下两个百户所,皆是些败退下来的老兵和一些新征召入伍的兵士,老的有四旬年级,幼的才是十四五岁,如此参差不齐,又未经统一训练,若是公然摆开阵型,叫敌人见着,一下子便摸清了我们的虚实,实为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