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杉调戏了赵心怡两句,也不知道怎的,心里憋得难受,他今日悲愤得过了头,想起自己从前那种生活,忽然轻轻一叹道:“当年顶风尿三丈,如今顺风湿一身。世事皆是如此啊……”
他突然来了这么无头无尾、粗鲁无比的两句,众人皆是吓了一跳。更难解他话中的意思,再看他的神态,竟是无比的落寞萧条,谁也看不懂,赵心怡看在眼里,觉得自己与他的距离不知道又拉远了多少。
赵心怡拉住他的衣袖轻轻道:“陈大哥,你说的这些话虽然粗犷,可是我总觉得,与我们写的那些诗词比起来,你心里装的东西才是阳春白雪。”
知己啊,这才叫知己,老子这么粗犷,在这小妞眼里竟然是阳春白雪,陈杉感动得要哭了。
“不要搞个人崇拜,我这人十分反感这一套,奉献点真金白银更实在。”他嘻嘻笑着说道,他的心思放得快,收得也快,眨眼之间再也看不见脸上的落寞了。
见陈杉如此粗言粗语,放荡不羁,王凤丽再也忍不住了,厉声道:“陈杉,你想走便能走么?难道你以为会对上两句楹联就是天下无敌了么?你辱及我,便是辱及天下才学,他日你若到了京城,定然寸步难行。”
“辱及你便是辱及天下才学?你能代表得了天下才学?”陈杉不屑地道:“王国学,你太高估了你自己了。”
见周围才子都举目望着自己,陈杉冷笑着道:“代表天下才学,那就要有会尽天下才学的本事,我与李善长先生结识日久,善长先生那样的第一学士,都不敢说自己代表天下才学。王国学,你口气虽大,但是学识就差得太远了。”
书社中人都听过青州商会之事,知道陈杉确实和李善长相识,他所说应该不假。李善长是何等人物?那是当朝第一人,天下读书人的榜样,是所有读书人心中的偶像。王凤丽虽也号称才学,可比起李善长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见王凤丽脸色煞白,陈杉哼哼道:“你若不信,我今日便出一联,若王国学能对上来,那便算我输。我亲自向王国学负荆赔罪。”
陈杉笑着道:“王国学若是对不上来,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便请您老人家亲自下地扮一回老牛,犁上几亩良田,看看我们这些她眼里的低下之人,是如何的操劳过日子的。若是三年仍答不上来,那便请她老人家不要侮辱国学这个词了。”
他这话说得狂妄之极,却没有人怀疑。这几轮交锋下来,众人都明白,这陈杉的确有本事的,当日单挑谢一峰绝对是真本事,以前都是他接别人的联,今日他要出联,不必说,自然是难到极点了。
王凤丽知道今日碰到了硬砖头,但是话放出去了,又在如此众多的学生面前,又退缩不得,只得咬牙道:“既如此,就请你赐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