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空阴沉,有大风刮过,由南向北,正是去荒都的方向。
她们三个女孩子同乘一辆马车,行了小半日,车厢里出奇的安静。有一人十分纳闷,偷偷掀起帘角查看,原来是昨夜聊的太晚,此刻她们正东倒西歪的在车厢里补觉。
问寻见林川驱马赶上,笑着问道:“今个怎么没人喊饿啊?”
林川瞥他一眼,答:“都睡着呢。”
“今早你替温小姐取纱布时,我偷偷看了一眼,那月绒花果真神奇,只过了一个晚上,伤口竟都已经愈合。”他盯着问寻,不由得追问:“那草药可还有剩?”
问寻瞠目,讶然道:“就那么一丁点小花,怎么可能还剩?”
他凝思片刻,又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惜,这月绒花只能治伤,并不能除去疤痕,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只怕无法复原了。”
林川望他一眼,亦垂眸,也感惋惜。
风不歇反盛,眼看要过城门,阿忠收紧手里的缰绳,马车缓行,经过城门口时,车轱辘不慎压上了石头,车身颠簸,将香云晃醒,她迷迷糊糊的掀起车帘,向外望了望,正巧被林川看到。
他把缰绳在手里绕了两圈,轻轻一扯,掉头回身,说道:“就快到了,把她们都叫起来吧,不然一会下车吹了风,容易生病。”
“哦,好。”香云模糊的看着他,应了下来,转头便看见她家小姐砸砸嘴,又扭头继续睡去。
“小姐,快醒醒,我们已经入城了……”她轻轻推了推曲铃儿,没把她喊醒,一旁的温佑倒是轻嗯了一声。
她微眯着眼,抬手掀起车帘,眼前熟悉的景象让她立刻精神了起来,这是她回家的路。
马车又行一阵,曲铃儿才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问:“到中午了吗?我有些饿了。”
“曲小姐你可算醒了。”阿忠吁了一声,停住马车:“前面好多人,你们要不要下来看看热闹?”
“是什么热闹?”曲铃儿清醒了几分,以为是阏泽祭月典那样的节日,赶紧探出身子向外望去:“好多人啊,咱们也去瞧瞧吧。”说着她先下了马车。
“小姐你等会我……”香云看了一眼遮着面纱的温佑,还来不及邀请她一起,见曲铃儿已经跳下马车,连忙追了上去。
“温小姐不去一起去吗?”阿忠掀起车帘的一角,还不等她拒绝,已经将胳膊伸进了车厢里:“馆主让我把这个给你,走吧,他们在前边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