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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枝知道明煦不信她,毕竟一个被伤地千疮百孔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一个给他伤害的人。

桑枝突然就有了耐心,她除了让自己时刻保持美丽和精致之外,对任何事物的忍耐程度很有限度。

可她对明煦却很例外,她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心疼他的遭遇,也或许是为原主的行为感到抱歉。

虽说伤害已经造成,弥补可能为时晚矣,但她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弥补一个从小对人失去信任和自信的人。

明煦不信任何人,他的内心比一般人要敏感很多。

换成任何一个健全的人,她都会觉得矫情玻璃心,但对于明煦,她是实打实地从心底为他感到委屈。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就因为要做一个陪衬,配角,就被无情地安排上这种下头的命运。

他比窦娥还冤。

明煦不下车,桑枝也不走,两个人僵持着。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明煦的情绪稍微好点了,他终于肯下车了。

桑枝站在一边看着,明煦穿着一身旧的黑色西服,却洗的格外干净。

西服底下同色的马甲和衬衣,领带打地很工整。

皮鞋也擦地很干净。

光这样看,很难想象他是个残疾人。

他个子很高,目测180以上,身姿挺拔,怎么都不该是一个被命运这样安排的人。

可事实上,他确实备受折磨。

桑枝扎着高马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明煦,明煦没有看他,他怕自己会在那双眼睛里不断地心软。

他兀自出了停车场,声音依旧清冷:“走吧。”

桑枝踩着高跟鞋追上去,站在他的身边,和他并排出了停车场。

她一边走一边说:“你长得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