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桉一头砸在桌子上,沉吟道:“不许再想了!”
“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百里桉吓了一跳,险些手一滑打翻了一旁的寒食粥。
他抬起头,“你、你怎么还没回去?”
“见你房里还亮着灯就过来瞧瞧。”江未言瞥见他手上的纸,挑了挑眉,道,“在誊批注?”
“找我有事?”
“今早来寻你却没寻到,去哪儿了?”
“淮溪山。”百里桉垂眸蘸墨,开始誊批注,道,“春蒐的布防已经安排下去了,你若是得空可以过去盯一盯,我过几日再去看看有没有要调整的地方,离春蒐也没多少时日了。”
“行。诶,你不改改我的批注?就这么誊上去?”
“你批改得挺好的。”百里桉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过你帮我批折子做什么?我自己能处理。”
“你知道自己眼下的乌青有多重吗?”江未言隔着桌子,俯身凑近与他对视,用拇指蹭了蹭他眼下的皮肤,“师叔说了你身体不好,不能这么熬。”
“等春蒐过了就能清闲些了。”百里桉停笔,身子往后仰,别开视线,有点不自然道,“你说话就说话,别凑太近。”
“这样就算近了?”江未言轻笑出声,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人往自己这儿带,低声道“我还可以更近一点。”
百里桉瞪着他,“你……”
江未言直勾勾地盯着他,凝思片刻道:“你知道的对不对?”
百里桉嗫嚅道:“知、知道什么?”
“这个。”江未言垂眸盯着他的嘴唇,凑近吻了一下,“你记得的,是不是?”
百里桉错愕地看着他,撇开他的手站起身,眼睛看了看门外,随后看向江未言,怒目斥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