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西加下了脚下的步伐,想快速越过去,没曾想男人倒是开了口,“听你爷爷说,你放弃邢文康了?准备回来跟着宋营学习管理公司?”
男人的语气太过平淡,宋景西根本无法剖析他说这句话的用意,他停下脚步,还未开口,又听见男人说,“倒不是看不起你,只希望你别给宋营拖后腿,以后少做丢脸的事情,中午的座位也一样,脑子里装点东西进去至少也能让人省点心。”
“……”
宋景西之前有怀疑过宋牧尘说的那句“连亲生父母都看不起的东西”是不是随口乱编的,可现在看来宋牧尘这人虽然坏了点,但还挺诚实。
宋建业确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原主,宋景西把手揣进了口袋里,笑,“知道了。”
青年站在浅色金光下,绸白的皮肤晃着一层薄薄的微光,瘦削的下巴纤细的脖颈,似乎脆弱到一捏就会碎。
从前的宋景西阴郁冷漠,蠢笨得无以言表。
即使是养了二十年的亲生儿子,宋建业也是头一回见他这样笑,青年黧黑的瞳孔糅杂进冬日里的一抹凉光,熠熠生辉,精明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宋营的事情办好以后,宋景西就跟着他走了。
离开时正遇上宋牧尘从祠堂里出来,似乎是跪得太久了,所以走路一瘸一拐。
宋景西听见他小声地骂了一句什么,但宽宏大量地没有理他。
今晚宋营自己开车,没叫司机过来。
宋景西坐在后排的座位,落下一点车窗,窗外猎猎作响的风从那一小条缝隙疯狂涌入,半晌,他听见宋营问,“不冷吗?”
宋景西摇摇头,想起他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又补充了一句,“还好。”
宋营约莫知道宋景西在想些什么,可他又不知道要怎么劝他才好,让他放宽心别去想那么多,说自己永远都会站在他那边这种话,未免说得太轻松了些。
“哥,你帮我换个专业吧,我想我不太适合学金融。”
车子还行驶在大路上,宋营忽而听见宋景西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