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到你父亲身上,秋秋,你对父亲有愧疚可以理解,这是个好机会,去跟父亲做一个交代,跟过去留下的负重说声再见。

“以后人生漫长,你只是你自己,不是实现父母期望的工具。”

梁晏秋在几分钟的沉默后,突然动作起来,他在唐观宁怀里翻了个身,牵动到身上酸软的各处让他皱了皱眉,但根本无暇顾及。

黑暗里,四目相对,他低低笑了笑,声音里压着一点哽咽,“观宁,你说为什么会这么奇妙,有些话别人说没用,但你说就可以。”

唐观宁凑近了在梁晏秋泛着微光的眼上亲了亲,轻颤的眼睫扫在嘴唇上,微微痒,“简单,因为这个人是我,因为我是特殊的,我跟别人不一样。”

梁晏秋小小地瞥了下嘴,“这么自恋哦。”

“你是我唯一、最重要的人,你也可以自恋,我没说不让。”

梁晏秋噎住,转而又笑起来,“这话说得好,我记住了、当真了。”

“我还要担心你不当真。”

梁晏秋的笑意收在唇角,贴着唐观宁的脸颊蹭了蹭,然后把自个儿的脸埋在人家颈窝里,

喃喃道:“当真。”

他舍不得不当真。

唐观宁收紧了怀抱,梁晏秋顾虑的他很清楚,但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放下负重,才能轻装前行。

这一点他要谢谢林易兴,即便对方找上门来不是完全没有私心。

只是很快,他那点感谢就变成了叫嚣的愤怒和焦躁。

梁晏秋剧组的拍摄进入后半程,时间相对上没那么赶了,基本每周能腾出来一天或者半天去练琴——在林易兴的乐团。

唐观宁去乐团接人,看着台上一左一右、一黑一白的两架三角钢琴,还有弹奏间隙偶尔的对视、缠绵悱恻的琴曲,看得他分外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