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一贯保持着温和的表情,这点他周围亲近的人都有所感触。
对自家儿子的心理状态格外担忧的沙希经常会说“杰你好像没有生气的时候呢”这种话,原因只在于如果不是那种极其过分会触动人底线的大事,拥有半长黑发的少年极少动怒。
他鲜少露出冷冰冰的样子,和五条悟那种一看就很有距离感的长相不同,如果夏油杰想与谁打好关系,光是笑起来的温和感足够化解瘦削外表的冷厉,可如果认真起来的话,常年受咒灵操术影响、本身就沉淀着气质的咒灵操使则充满着压迫感。
被认真注视的炭治郎体会到了来自夏油杰的压力。
没有立刻回答扯谎,也不当即给出答案,炭治郎思考起夏油杰的提问。从目前的相处看来,对方已经和鳞泷先生进行过接触,那么对于鬼的存在和鬼杀队相关理应有所了解,可这样又解释不通夏油杰看着身上穿着鬼杀队制服的自己又毫无触动的现状。
“这里大概是鳞泷先生的梦境,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这点...我是鳞泷先生的弟子,他们也一样。”
对夏油杰的部分提问进行回答,炭治郎隐去部分鬼杀队的相关话题,试探性总结道。
能在与鬼的厮杀里转动脑筋想出破局之策的长男细心无比,自看出夏油杰身上那短短一天内不可能出现的变化后,炭治郎便在心中思考着现在两人的处境和身份。
按理来说,现在鳞泷先生大概正在狭雾山生活,所以梦中的主要时间流速应当与自己一样,那么夏油杰在梦里能突然变成一年后的模样,只能说明对方拥有自主权,是个独立的个体。
...就像迷路跑到梦中的路人。
再考虑到夏油杰身上淡淡的鳞泷的气味,结合起对方对于鬼杀队一无所知的状态,很有可能只是山下某个农户的弟子,与鳞泷有过一面之缘。
不知系统和百生的存在,也不知道眼前人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未来特级,接二连三经历过恶鬼搏杀磨砺的炭治郎已经不知不觉间做事周全许多,给出此刻最合时宜的答案。
他本就是成熟细心的性格,现在更添上习惯性的思虑,既回答了夏油杰的问题,又将必要的信息含糊过去:“至于我们为什么会相遇......梦是很奇怪的存在,这点我也不明白。”
“是吗。”夏油杰沉吟应了一句,炭治郎的回答中规中矩,仔细推敲则发现尽是一些用处不大的讯息,对相关人员的介绍都简单略过了。
不过既然两个人只见过一面,强硬地逼问也不是夏油杰的性格,对于咒灵操使而言,现在的鳞泷已经是老师一样的存在,但两个人说开了相处时间不过半年,彼此间交心的次数屈指可数,问得太多并不礼貌。
“那,你能看见他们中有人消失了的事吗。”抬手指向远处已经开始自觉打水洗漱的孩子们,夏油杰问。
“啊......”听到提问,炭治郎的语气突然变得迟疑。
“我知道这件事。”
玫红色如夕阳般的双眼带着夏油读不懂的笑意,炭治郎回答,他眉目明显是带笑的,但脸上的表情却温柔得让夏油杰有种“要哭出来”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