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这血口喷人!分明是他自己利欲熏心,攀咬你们,何来受人胁迫一说”李大头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心虚,指着陆云琛的手指都在哆嗦。
“啧啧,李掌柜别激动嘛,陆某不过简单猜测一二罢了,具体真相如何,还是要交于县令大人判断,咱们县令大人一向秉公执法,相信定然会给个公道的”陆云琛适时拍起了褚寒的马屁,接着话锋一转,直直地望向李大头,“李掌柜,瞧您这般激动的,该不会,您知道些其中的内情吧”
“你你你你”李大头张了半天口,啥也没说出来。
“肃静!公堂之下不得喧闹!”褚寒猛一拍惊堂木,堂下纷纷噤声,连带着在堂外小声讨论的吃瓜群众都瘪了嘴,永安镇上,谁敢与官老爷抗衡,那不是不要命了!
静候片刻后,先前出去的捕快归来,李大头往捕快身后张望,见他们空手而归,原本掉在半空中的心稳稳落地,看样子,他们没能找到二麻子的妻儿。
谁料,捕快凑到褚寒面前,低声耳语了几句后,褚寒赫然而怒,“李巡,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大头怔住,满脑子问号,“敢问县令大人,草民是有哪里做的不妥?”
“李巡,你还有脸问,来人,带二麻子妻儿上来”
捕快应了褚寒的吩咐,将店小二的妻儿带到了公堂上,孩童猛地扑进店小二的怀中,哭喊着“爹爹,爹爹,救我们,有人要杀我和娘亲”
李大头脸上顿时失了血色,他不是让那帮人看顾好这俩人吗!怎么他俩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小的是受李大头的胁迫,才去阖兴居下毒的,是他掳走了小的妻儿,逼迫小的,小的万般无奈,为了妻儿的性命,方不得不做这腌臜事,求县令大人替小的做主”眼见着自己妻儿无事,店小二一咬牙,直接豁了出去,登时推翻了先前的供词,直言自己是被逼得。
“大人,我家夫君所说不假,我同孩子在家待得好好地,突然一群壮汉就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便将我二人带走,还拿走了我儿脖子上的金锁,威胁我二人胆敢偷跑,便要我们性命!”二麻子的内子此时也跪地哭诉,好不可怜。
陆云琛也不甘示弱,重重地扣了个响头,声泪俱下,“县令大人,自学生来永安镇上做买卖,便多次受到李记面馆的排挤和打压,这次更是得寸进尺,直接指使人在饭菜里下毒,意图谋害他人性命,学生不求县令大人能还学生一个公道,只恳求将这恶毒之人绳之以法,换永安镇一片安宁。”
褚寒淡淡地看了眼不依不饶的几人,目光转向李大头,“李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本官见二麻子前后证词对不起来,便心生有疑,担心他是被人指使要挟,特此吩咐捕快去你府上搜人,没想到,你果真是不负众望,如今人赃并获,本官倒要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县令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世世代代忠良人家,何曾排挤打压过阖兴居,更别说指使要挟一事了,草民是真的冤枉啊,大人不要听信他们一面之词,被人蒙蔽,草民不过是看店小二妻儿孤苦无依,接他们过府,好心想要照顾他们罢了,哪里有劳什子绑架威胁”李大头垂死挣扎,哭天抢地连连喊冤,他本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加上时间紧蹙,故而没有将二麻子的妻儿安置他处,只吩咐前去的人将他俩带到李府上藏好,可这一失足就是千古恨,谁能料到,这褚寒早就起了疑心,只等着他自己落网呢。
褚寒见李大头死不认罪,冷声道,“李巡,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把那几个看管的人都一并带上来”
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壮汉被捕快带了上来,齐齐地跪在李大头的身侧,李大头没想到褚寒竟然还留了后手,几人被带上公堂时,他已是面色惨白。
“本官问你们,可是面前这人指使你们掳走二麻子的妻儿的?”
一壮汉抬头看了眼李大头,“回禀县令老爷,的确是这人没错了,是他主动找上我们,说让我们去绑架一对妻儿,草民这里有他写的契书,还盖了他的指纹”,壮汉从袖口处掏出一份文书,由捕快呈给了褚寒,褚寒接过来打眼瞄了一眼,便扔在地上。
“李大头,我看你还拿什么来狡辩!”
此刻的李大头知道大势已去,他瘫坐在地上,早已没了先前刚来时的那般得意,千算万算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败到了自己人的手里。
褚寒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李巡指使胁迫他人犯案,谋人性命,此行为恶劣至极,根据律法,现本官判处李巡流放之罪,二麻子下药未遂,念及被人威胁,故而判三年徒刑,即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