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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掌柜,我说饭菜里下了毒,大家伙儿还都不信,如今周大夫都说了中毒,我看你这次能推脱到哪里去”

“就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还不怕鬼敲门,我真当是冤枉了他们家,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像你这样缺德黑心的掌柜,只知道唯利是图,不顾及人命,就该遭千刀万剐,枉我们之前如此信任你们家的吃食,居然害了自己儿子!”

几人越说越激动,你一嘴我一言的,陆云琛饶是有百张口,此刻都说不清楚,他还以为最多不过就是吃坏了肚子,可谁能料想到,竟然是中毒

秦慕言也被中毒的事情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定是有人在中间做了什么,见不得自家夫君被人冤枉,也跟着不甘示弱地争执起来。

顿时屋中闹作一团,陆云琛偏头躲过迎面挥过来的拳头,护住身后跃跃欲试要同对方耍一耍的小夫郎,还得要好声好气耐着性子在中间拉架,恨不得自己三头六臂。

也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血有血”

大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似是被定住了一般,齐齐地望向陆云琛身后的秦慕言,只见刺眼的鲜血顺着外衫流淌下来,很快地上凝成一团,扩散开来。

秦慕言在自家夫君惊呼声中,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94章

“庆阳, 赶紧出去迎迎马夫,看稳婆到了没?”时渊推开一小道儿屋门,探出脑袋催促道, 勉强压抑着的呻/吟声从门缝中漏出。

陆云琛打慌里慌张地抱着小夫郎进了屋,便被时渊赶了出来,自己急躁得在门口走来走去,听见动静,忙不迭的, 瞅着机会想要进屋瞧瞧秦慕言,被沈昌傅提溜着后颈又给拽了回来, “云琛,知道你心急你家小夫郎,可这产房, 咱们汉子是进不得的, 你且放心, 时渊是生产过的, 有他在里面, 秦小哥儿没事。”

陆云琛不为所动, 死死地盯着卧房门口, 甭管女子还是哥儿, 生孩子都是鬼门关里走一遭的事儿,哪里算得上是轻松的。他朝着大堂张望了一眼, 先前来闹事的那些人都被安置在大堂中,由周贤帮忙照看, 古平和梁欢也已经赶了过来, 在外面处理那些个中毒的客人, 这才得以给他机会, 可以在这儿守着小夫郎。

老太太这会儿正跪伏在屋中的佛堂前,手里捻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一刻不停地祈祷着。

此时虽是离着秦慕言预产的时间不足半月,可谁能想到,生产的日子竟是在这样的时候,屋外闹作一团,屋内也不得安宁。

陆云津推开屋门,急慌慌地出来,“大哥,时哥时哥说让找把剪刀来,还有干净的棉布,还说要多烧些热水”

陆云琛忙将先前便准备好的干爽绵柔的棉布敛起来一并交于陆云津,这是他半月之前就依着周贤的吩咐,提早拾掇好的,就怕小夫郎介时生的仓促,乱了手脚。本打算去庖屋烧水,沈昌傅见他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就叫他在屋外安心等着,自己忙活去了。

一时间,后院倏地安静了下来,紧贴着门口也听不见什么动静,陆云琛心底愈发慌乱了起来,他坐也不是,行也不是,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稳婆来了稳婆来了”庆阳扶着一老太太进来,敲开了卧房门,将老太太塞了进去。

陆云琛趁着开门的间隙冲着里面瞄了两眼,自家小夫郎躺卧在炕头上,面色惨白,满头大汗,正呼哧呼哧地大喘气。

“云琛,你别在这守着了,宋婆是当初给我接生的稳婆,她接生多年,经验丰富得很,我瞧慕言身子骨要强些,定是比我那会儿好生产,你去做些吃食来吧,慕言一会儿生产完准是要饿了”时渊见他总也放心不下,循着机会就想往产房跑,遂出声劝抚道。

陆云琛收回视线,一步三回头地进了疱屋。

“小哥儿,你且听我的,让你用力的时候,你再用力”稳婆见惯了大场面,此刻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秦慕言蹙着眉头,紧抿着唇,湿漉漉的发丝紧贴着他的额间,他急促地喘息着,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时渊告诉他,生孩子的时候,千万不能大喊大叫,一定要留着力气使劲,所以再疼,他都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这一生就是小两个时辰,陆云津从屋中端出的水盆中皆是刺眼的鲜红,陆云琛贴在门框处,听着屋里小夫郎的声音愈发低弱也不见任何好转的迹象,他实在等不及,将鸡汤拿小火煨着,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物,直接冲进了产房。

沈昌傅和庆阳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入了卧房,顺手又将屋门掩上了。

“你这小子,怎这般沉不住气,这产房是你能进来的地方”时渊正着急秦慕言怎么生也生不下来,冷不丁被陆云琛吓了一跳,出声斥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