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莫捧杀,陆云琛苦笑着接过商贩递过来的纸张,仔细瞧了瞧,秦慕言也凑了上来,下意识地便将灯谜念了出来,“如今分,别在断桥夫君,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这般不吉利呢,”
“小公子此言差矣,这灯谜可是书院先生出的,我在这摆摊儿这么长时间了,可还没人能猜得出来呢”小商贩捋了把胡子,洋洋得意道。
秦慕言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感情在这轻视他家夫君咧。
“没人猜得出来,那是他们蠢笨,我家夫君,可同他们不一样,这灯谜,对我家夫君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不信,您擎等着瞧吧是吧,夫君?”小夫郎信心满满地看向陆云琛,只见他眉头紧锁,抿着嘴盯着纸上的一排小字出神。
秦慕言心里也没了底,正打算开口问问,陆云琛眉头倏地舒展开了,寻过一旁放置的毛笔,在纸上轻轻写下二字。
“娇杏?”秦慕言默念出口,小贩脸色登时就变了。
“掌柜的,您瞧,我这猜得可还算对?”陆云琛将纸递了过去。
“对对对,猜得没错”小贩颇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在这呆了一晚上了,竟真有人将这灯谜猜了出来,他立时将兔子灯从木架上取了下来,递给了尚在沉思中,没有回神的小夫郎。
“阿言,拿好你的兔子灯”经陆云琛提醒,秦慕言才接了过来,脑子里还在琢磨,怎么这一句话,偏偏就猜出了这两字呢。
“夫君,你是怎么猜出的,这句话同这二字有什么关系呢?”
陆云琛勾了勾唇角,“你且看,这如字可拆解为女字和口字,分别放置在断开的桥,即木字和乔,组起来,这不就是娇杏嘛”
经此一分析,秦慕言恍然大悟,愈发对他家夫君佩服起来,二人拎着兔子灯,相携着慢悠悠地走向河岸边,将兔子灯放置在潺潺流水中,目送它慢慢远去,直至再也望不见它,二人才往回走去。
一晚上逛得有些乏累,夜里,秦慕言腿抽起了筋,疼得他眼泪扑簌簌地掉,陆云琛又是拉伸又是案抚,忙活了大半宿才哄得人沉沉睡去,自己却难得失了困意,独坐在炕头前,一面看着小夫郎还挂着泪痕的脸颊,一面心中思绪万千。
再过几个月,自己也是要做爹的人了,遥想这大半年,过得当真是充实,如今看来,似是一切都在朝着最是美好的方向发展,只希望往后这些年头,也能如今日这般顺遂。
翌日,古平拎了两串鞭炮过来,非说要在门口听个响,去去先前的晦气,陆云琛也由着他去,老太太还搬出个火盆来,叫他们几个,来来回回跨了好些遍,就差寻个柳树枝子拍打拍打身上了。
因着先前便挂出牌子,提前告知了情况,第一日前来吃饭的宾客们还不少,大家都当是陆小老板赚了银钱,嫌弃先前的地方窄小,故而换到了这三层小楼来,纷纷祝贺起来,陆云琛心绪不错,每桌都送了一记热菜。
夜里,关了铺子门,陆云琛正准备回卧房歇息,老太太不知为何,等在了院子里,见他过来,忙把他唤进了屋子。
“奶奶,这么晚了,您怎么了?可是身子骨哪里不舒服?”陆云琛关切道。
“无碍无碍,有你们和周大夫的调养,老太婆我这些时日精神头可好些了,瞧着身子骨都硬朗了不少”老太太知道自家孙儿一向挂念着自己身子,连忙解释道,似是想起了什么,她故意压低声音,“琛儿,你同奶奶说说,常来咱们铺子的那个庆阳,是不是对咱们云津有意思?”
陆云琛神情微微一怔,“您看出来了?”
“上元节那日,你同慕言刚走,庆阳就过来了,一开始说要拉着云津去逛庙会,云津怎也不愿意,只说要陪我一道儿诵经,庆阳见唤不动,自己便闷着头走了,可没过多久,这小子兜了一包袱的零嘴又过来了,什么话也没说,塞给云津就跑了老太太我就算是再愚钝,也瞧着不对劲了”
“这”陆云琛一阵语塞,他虽也早看出庆阳的意图,可到底不知道云津是如何想的,二人情爱之事,这叫他如何插手?
“琛儿,奶奶同你说这些,只是想问问你庆阳这孩子怎么样,咱云津先前的婚事上被他一对混不吝爹娘搅和了,自然是难以再迈出这步,但婚事上老这么拖着不是个事儿,这日子还长着呢,云津不能一直单着,若是能寻到个真心待他的,也是件好事儿”,陆老太太字里行间满满的担忧,更是因着想起陆老二一家,恨得牙根直痒痒。
“奶奶,庆阳虽是个孩子脾性,但为人尚还是不错的,咱们这铺子,就是他在中间给牵的线,不瞒您说,当初收拾宋全,也是庆阳帮的忙,虽不知他将来待云津如何,但眼下,也不失为一合适的夫婿,只是,云津的事情,我想让他自己做主,他一向逆来顺受惯了,性子也软弱,不说别的事情,至少是亲事上,就顺着他的心意来吧”陆云琛将自己心中所想和盘托出,他不是不知道沈昌傅那日找来,麻烦他们收留庆阳过大年夜是何用意,只是相比较他们干预,他更希望云津能自己迈出这一步,无关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