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祁玉和掌柜的将三层都转了个遍,大体的情况已经了解,陆云琛犯起了难,这铺子好是真的好,就是他囊中羞涩啊!
“云琛兄弟,这铺子你也看过了,咱们改道儿去春凤楼坐坐?有什么事情,或者你这有什么想法,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可行?”祁玉不慌不忙道,他还有别的东西,想要同陆云琛商谈的,找个僻静无人打扰的地方,最是合适。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祁哥,您先请”陆云琛抬手相让道,这铺子,他还是挺满意的,倘若真的谈下来,银两方面,不行他就想办法凑一凑,总比初七一过,自己被赶出永安镇强得多。
管家驾着马车,将二人送去先前便预定好的春凤楼包厢。
入座对饮了几杯酒后,“云琛兄弟,这铺子,你瞧着可还勉强入眼?”祁玉先行发问。
陆云琛略一踟蹰,“不知祁哥的这间铺子开价多少?”
“云琛兄弟,我瞧你也是个实在人,不瞒你说,我不常来这边,当初这间铺子,还是阿成帮忙买下来的,在那放了有些念头了,若不是这次过来,我还想不起来,你若是能相中,送你便是了”祁玉开诚布公道,也不同他兜圈子。
陆云琛没接茬,这天上可不兴掉馅饼,他同祁玉虽说之前合作了一笔买卖,可到底是头一次见面,这么贵的铺子,祁玉说送就送,定然有他的目的。
“祁哥,这可使不得,您该开价还是开价,送铺子什么的,可是折煞小弟了”陆云琛推球回去,想看看祁玉到底什么目的。
“云琛兄弟也别多想,我这人一向有啥说啥,从不跟人藏着掖着,我说把这铺子送与你,说到底,也是有条件的。”祁玉自是看出陆云琛防备自己,斟酌着说道。
“祁哥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我原是想劝你去京城试试水,你这一身手艺,在京城站稳脚跟不在话下,但我瞧着云琛兄弟生性淡泊名利,跟我们这些市侩图利的商人就是不一样你也别嫌你祁哥我说话直,就是想问问你,不知你可否有意向,将那涮锅的一应配料卖于我,说白了,我挺看好这东西的”祁玉一边说,一边摩挲着茶杯,打量着陆云琛的神色,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果真是冲着涮锅来的,陆云琛心下了然,昨个儿见祁玉对着铜锅眼睛发光,他就知道这东西又入了他的眼了。
“祁哥,您既然同我这般坦诚,我也不好扭扭捏捏,这茶楼我里外瞧过了,要说这涮锅的配料真抵不住茶楼,我若是答应了你,怕就是坑了你,不妨咱们一码归一码,你看如何?”说到底,自己花钱买来的,和接受旁个人赠与的,那就是不一样,他不想去欠这个人情。
祁玉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道,“云琛兄弟,你这就同我太见外了,咱们兄弟一场,谈不上什么坑不坑的,做买卖不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吗?你若是想要一码归一码,倒也是可以,咱俩各自开个价钱,合适的话,相互抵消一部分可好?”
祁玉都这般说了,陆云琛也不好再继续僵持,二人推心置腹了一番,最终以陆云琛再支付二十两银子的价钱,将铺子和涮锅的配方一并都谈了下来。
京城位于北方,尚得在冷上三四个月,此时趁着天气冷,将涮锅提上日程,冷哈哈的日子里吃上这么热腾腾的一顿,别有一番滋味,至于陆云琛这边,买下铺子,再收拾,还得垫进去一部分银钱,担心往后再生其他事端,涮锅的生意他暂时决定先不做了,待冬日再做打算。
二人约定好择日去县衙盖章签订契约,到时候再将银钱结清,这几日,便先把茶楼的钥匙交于陆云琛,先行搬进去,解了同老孙头的租赁契约。
搬入新铺子,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对于陆云琛原本对阖兴居的规划,无非了提前了一段时日罢了,搬家虽是麻烦些,但好在问题解决,大家伙儿自然是高兴的,搬家那日,庆阳带了码头上的伙计前来帮忙,折腾得浩浩荡荡的,好不热闹。
李大头气得连连砸了一屋子的瓷器,溅起的碎片还把自己脸上划出了一尺长的疤,更显得阴险狰狞,“你打听清楚了?那铺子是哪家不要命的租给陆云琛的?”
堂下小二跪伏在地上,哆哆嗦嗦道,“掌柜的,不是租,是卖给了那陆小老板,我打听过了,那地方原先是个茶楼,一直不温不火地,老板是赵府夫夫的朋友,据说是京城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线,让陆云琛钻了空子去。”
李大头愈发气急,这小子运气实在太好了些,怎么在哪儿都能碰上帮他的人,“去,给我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