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是哪里的王掌柜?他要你们做什么?”褚寒蹙起眉头,他当是以为这只是处理一件寻常的当街闹事的案子,未料到这后面还藏着内幕,再一看陆云琛气定神闲的模样,定然是早知道这事儿不简单。
“吴九,是哪里的王掌柜指使你们当街闹事?”褚寒声色俱厉地喝道。
“小小的”吴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顿觉后背一阵寒意漾起,脑袋恨不得埋进地里,不敢抬头看黄三。
“县令大人,您可要为学生做主呐,学生来永安镇上艰难讨生活,一直是本本分分地做买卖,不曾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竟被人无端惦记上,不光多次遭遇刁难苛刻,如今还有人找上门来特地寻衅滋事,砸毁我铺中财物,要断我一家几口吃饭的家伙什儿”陆云琛撩起衣摆,扑通一声跪地,声泪俱下。
原是在衙门门口的围观群众们,见此纷纷愤愤不平,叫嚷着要县令大人一定要重责这二人,还要将背后之人揪出来,还陆小老板一个公道。
“吴九,本官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想好了回答,知情不报者,可是罪加一等!”
“县令大人,您别听吴九在这胡说,他是想给自己脱罪,我们不过是喝多了酒,唔”褚寒令宋捕快塞住黄三的嘴。
吴九下意识地看了眼黄三,硬着头皮崩溃出声,“是是东街小馆的王掌柜,是他说让我们来找陆小老板的麻烦的”
居然是东街那家陆云琛暗自腹诽道,前几日偷学他奶茶的手艺,还降价往外卖,明晃晃的抢阖兴居的生意,被自己反杀后,听说在改良奶茶的配方,客人们反馈不佳,还以为他就此安生了,未曾想还能搞出这幺蛾子来。
“传东街铺子王掌柜过来对质”褚寒下令,两名捕快得令往衙门外走,不多时,王掌柜满头大汗的进来,进门先行跪下。
“草民王盛拜见县令大人。”得知黄三和吴九被拉去了衙门,王掌柜心里便一直惴惴不安,捕快过来传唤时,他便知不好。
“王盛,吴九说是你指使他和黄三去阖兴居闹事,你可有什么好说的?”
“县令大人明察,草民与陆小老板无冤无仇,缘何指使他人去阖兴居闹事?您说的黄三和吴九,草民也不认识呐”王掌柜斟酌着回道,他做事一向谨慎,从不给他人留把柄,吴九再怎么攀咬他,定然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陆云琛见他如此自信满满,知道这事儿不好弄了。
“王掌柜,您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是您说让我们尽管去闹,出了事有您担着,您不能见死不救呐”吴九没想到王掌柜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咬牙切齿地痛恨道。
“你是何人?为何要这般攀咬我?草民不过一个商人,做些糊口的生意罢了,哪来这通天的本事”王掌柜迅速推脱道。
“吴九,你说是王盛指使你们所为,可有什么证据?”褚寒厉声询问道。
“小的”吴九偷瞟了一眼被布头堵嘴呜呜呜连话都说不定的黄三,又瞅了瞅一旁气定神闲,丝毫不慌张的王掌柜,支支吾吾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当初王掌柜找上他们,是口头吩咐,不曾有过什么收据,也只给了点定金罢了,只说事成之后不会亏待了自己,谁知这会儿他又不认账了。
“县令大人,草民恳求您严查明审,这二人没得证据便诬陷草民,县令大人若不还草民一个清白,草民以后如何开张做买卖?”王掌柜重重地叩了个响头。
陆云琛见状忍不住发笑,黄三打死不肯卖王掌柜,是因为自己在这一行还得生存,怕卖了东家,名声丑了,吴九人蠢胆子小,又拿不出什么证据指认王掌柜,故而再怎么攀咬都没用,这王掌柜又玩的一手恶人先告状,他是真不怕兔子急了能咬人
“吴九,你有何证据证明是王盛,指使你们二人去阖兴居醉酒闹事?”褚寒面色冷沉,冷声质问道。
吴九哆哆嗦嗦,再说不出半个字,半晌,褚寒重重拍下惊堂木。
“大胆吴九,顽固不化,诬陷他人,数罪并罚,赐耐刑来人,将吴九和黄三打入大牢,三日后行刑”因着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褚寒无法判断王掌柜是否参与其中,只得重重罚了闹事二人。
捕快听令,架起瘫软在地的吴九和黄三往后衙门拖去,身后王掌柜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大局已定,自是翻不出什么花了,黄三和吴九定罪,该拿的赔偿都收了回来,陆云琛原本目的达到,至此歇了心思。至于王掌柜那边,吴九攀咬他不成,是拿不出证据来,定不了罪名,虽让他有些不爽,但“没有证据”这一说,又不是只有他王掌柜一人能做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