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他输了，输惨了。

赔的只是一百两，但真正损失出去的又何止这区区一百？

知府大人亲自判的，要赔钱道歉的是他，这代表什么？代表他家就是卖假货的，不仅卖假货，还盗用别人家的名义。

商，诚信为本。他这没了诚信，今后还会有谁来光顾啊？

事情尘埃落定，把那一百两交给明薇时，王掌柜的脑子都是懵的。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他不是栽在几个对家手里，不是被同行淘汰出局，也不是贪心一口吃下大订单完不成，而只是因为一瓶小小的泡泡水。

它是那么不起眼，原本产地也不过是个偏远小县城，拿它做生意的还是个女人，它本该不值一提，本该只是替他赚一波“新鲜玩意”的快钱，快钱赚得差不多了后，它的结局应该是在角落里落灰。

本来，它就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玩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他直接绊倒在深坑，沾了一身的泥。

等王掌柜走出府衙后，见到外头热闹的人群，看见在人群里头站着的陈老板后，忽然，他双目圆睁，明白了过来——

是他！是他算计！

泡泡水的店铺，还有店铺的老板，包括那款劣质泡泡水，都是陈老板说的给的，他分明就是等着他卖假货！

对，一定是他，他肯定知道，那个清河县明氏不是个普通的行商女子，他也一定知道明薇会到府城来，等她一来，自己又正在卖劣质货，两边势必冲突，今日的情形，不就再现了？

回过味来，王掌柜看着陈老板的眼睛都快滴出血来了。

怪他蠢！他也怎么会以为自己在姓陈的那个老东西面前捡到便宜？姓陈的是出了名的阴险，他怎么就忘了？！怎么就忘了啊！

唉！

王掌柜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懊悔，可惜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