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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寺?”邢温书看着有些惊奇,“可是家母常去护国寺,臣也跟着去过几次, 未曾听闻有皇子住于护国寺中。”

“那是你孤陋寡闻。”谢安双不屑地回应一句。

但事实上,他确实没在护国寺住过, 甚至连去都不曾去过一次。只是在七岁以前他都被元贵囚禁于她自己的宫中, 而护国寺当时的主持是她母族的人,所以对外都是谎称他去了护国寺养身体。

邢温书看着还有些困惑, 但到底没再多问, 将谢安双写过的那张宣纸小心折叠收好, 又抽出几本书放到他面前, 说:“既然陛下无需在写字方面下功夫, 不若就再多看些书罢。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多看些书对陛下同样有害无利。”

谢安双看了眼书名, 兴致不高:“孤可不要看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邢爱卿这这么多书, 怎么连本有意思点的都没有?”

邢温书好脾气地继续问:“那陛下想看什么类型的书?臣可以找找看有没有。”

谢安双想了想,问:“有没有好玩点的?”

“臣也不知陛下认为的好玩是何样, 不若试试这一本?”邢温书从桌角抽出一本《北朝纪实》, “这本收录了北朝民间的一些风俗, 主要也是讲故事多。”

谢安双兴致依旧不高:“就没有些杂谈怪论的东西么?这些也太枯燥了吧。”

邢温书认真地思考一下,最后遗憾回答:“抱歉,臣平日看这些东西不多。若是陛下喜欢,臣往后再留意下。”

听着他一如既往的包容腔调,谢安双没说话,随手拿起邢温书刚刚递来的书翻看几眼。

他其实对这类民间风俗的书更感兴趣,方才的话也不过是想开始一点点试探邢温书对他包容的底线。

就算是再有耐心的人,也总归会有个衡量的度。他之前放任自己已经放任得足够久,是时候去寻找邢温书对他容忍的限度,然后……

彻底打碎这个限度。

谢安双简单翻阅几页,抬头想再开口嫌弃几句,却正好看见邢温书单手撑在太阳穴的位置,面容隐隐带着疲倦。

说起来,他占了邢温书的榻,那邢温书应当有一夜未眠了。而且身为他的侍卫,他尚在这里,邢温书就还得保持清醒随时应对他的需求。

正巧这时邢温书留意到他的视线,转头看向他,半点疲惫的模样都不剩:“陛下可是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