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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温书在宣纸中添上一条“不似多情”,晾干墨迹后再塞回床榻边他弄出来的一个小夹层中。

他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谨慎收好换下来的夜行衣与面具,准备直接前往御书房。

许是出于方便需要,他被安排的住处与御书房相距不远,又位于后宫之外,附近鲜少会有人经过。

浓重夜色下,宫道唯有一片冷清,森然孤寂。

邢温书不紧不慢地走在宫道上,回想起当初谢安双原本只是在众多皇子当中最不起眼的一名。

他时常会在宫宴中留心到那个沉默寡言的小身影,整个人像是浸在阴郁之中,排斥与外界的一切交流。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谢安双,是在十二岁时随父亲与兄长赴一场宫宴。

那一年谢安双应当才九、十岁左右,明明是当时元贵皇后膝下唯一的孩子,却很瘦,穿得也十分朴素。

其余的皇子们或是相互攀谈,或是与受邀前来的大臣、世家子弟交谈。

只有小小的谢安双独自站在荷塘边,在一朵盛放的荷花旁静静旁观。

起初邢温书也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只是莫名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才扭头看见了他,与他四目相对。

他想过上去和他打个招呼,但正好当时的太子来找他聊天,等结束话题后再回头,小谢安双已不见了踪迹。

邢温书从那时起对他有些在意,但还达不到有兴趣的地步,只是在后来的宫宴都会特地寻找那个沉默阴郁的身影。

他也有好几次想试着上前搭话,但是在付诸行动前谢安双的身影就不见了。

邢温书推测他应当是本身就不爱与他人往来,逐渐放下了对他的在意。

再后来……就是这位永远沉默寡言的小皇子成为了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在元贵皇后的推动下登上皇位,开始肆意放纵地沉浸在享乐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