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喝了酒,睡得很沉,还未干透的头发压在宫行川的颈窝里,因为身下的凉意,不耐烦地哼哼。
宫行川陡然惊醒。
卧室里回荡着粗重的喘息,他的手罩着半片挺翘的臀瓣,揉也不是,松也不是。
宫行川恼火地意识到,自己还是心疼时栖。
哪怕三年前,时栖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哪怕时栖在和宫凯结婚后,极大可能找了新的金主……宫行川还是心疼他。
“该死。”宫行川臭着脸找时栖的内裤。
可惜扔的时候失去了理智,那一小片布料失踪了。
宫行川只好低下头,在黑暗中观察时栖的睡颜。
时栖有双漂亮薄情的桃花眼,眼窝深浅恰到好处,白白多了几分纯情。
他的鼻梁很挺,极上照,宫行川的唇印上去,又被他的嘴唇吸引——这张嘴虽然憋不出几句好话,可唇形很好,适合接吻。
宫行川听着他清浅的呼吸,缓缓移动搁在他屁股上的手。
时栖发出了甜丝丝的呻吟,下巴一晃,把脸埋进了宫行川的颈窝。
宫行川的心跳越来越乱,恨不能一口咬破时栖的嘴唇,好歹是忍住了。
他忍住了接吻的欲望,却忍不住别的。
宫行川将手指插进隐秘之所,缓慢抽送,在磨人的微不可闻的水声里,触感与三年前重合。
干涸了多年的大地突然吮吸到了甘甜的雨滴,他让他陷落。
哪怕在分开的三年光阴里,宫行川曾用最恶毒的心理揣测时栖离开的原因,哪怕重逢的那一刹那,时栖用宫行川最排斥的称呼叫他。
他仍然不可避免地陷了进去。
他们的相遇从来都是赤身肉搏,血肉横飞,谁也占不到半分便宜。
然后到了中场休息,睡着的时栖如此可爱。
宫行川自欺欺人地想,时栖是没有秘密的,他只是叛逆期的孩子,习惯唱反调。
他锋芒毕露,盛气凌人,在失去宫行川的三年里,肯定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可宫凯死后,时栖过得很糟糕。
宫行川抽出手,蹙眉将他塞进被子。时栖顺势团成一团,仿佛刚出炉的小面包,散发着暖乎乎的热气。
宫行川擦了手,帮他掖好被子,走向浴室的时候,踩到了皱皱巴巴的内裤。
纯白的,一点都不花哨。
宫行川无声地笑了,方才的怒火与愁绪烟消云散。
时栖还是时栖,无论过去多久,还是那个张口闭口“叔叔”的时栖。
宫行川绕回床边,躺在时栖身旁,帮他把内裤穿好。
做完这一切,宫行川又去洗了个冷水澡。
第十一章 叫爸爸
时栖难得不吃安眠药,就一觉睡到了天亮。
但他还是很遗憾,因为他的内裤和T恤都完整地穿在身上,而他希望能对自己做点什么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