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妹妹想要。”他说。
司机稳稳地把着方向盘,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汤执觉得自己或许是臆想出了徐升的语气中的不解,困顿和思虑,因此才会稍稍变得心软。
他感到徐升像一个回到家里,发现放在床边的玩偶都被丢光的小男孩。
小男孩其实并不需要被陪伴,可是他希望玩偶可以在。
随即,汤执觉得自己打的比方有点可笑,徐升从任何角度看都不像一个小男孩。
汤执不再继续想下去,也没有回头看徐升,因为徐升一定会冷冰冰地让他转过去。
汤执说“好吧徐总,我都会注意的”。
他终于找到了能够从后视镜看到徐升的角度,他发现徐升用难以察觉的幅度点了点头。
江言和徐可渝住的那家私立医院在市中心,墙砌得很高,漂亮的楼房和高树隐隐约约从红砖后头露出头来。
汤执以前曾经经过,但从来不曾往里走。
下了车,徐升没让司机跟着,要汤执跟他走。他走得很快,汤执跟着他几乎得一路小跑。
医院里人很少,站在电梯旁的保安替他们按了上行楼层,又向徐升问好。
进了电梯,数字跳到五的时候,徐升突然对汤执说:“你去江言那里,我去看徐可渝。”
这是汤执今天第一次从徐升口中听见徐可渝的名字。
徐升表现得并不像一个妹妹还在病房的哥哥,他很冷静,没有悲痛欲绝。
“她还在ICU吗?”汤执忍不住问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