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既的身体状况并不会因为他的懊悔而治愈,感受过睡眠的甘美后,林既的意志力越来越薄弱,甚至在宏大激进的协奏曲中,他也无法跟着澎湃,强忍着清醒,导致他全身都在叫嚣抗议,难受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一首很长很长的乐曲,林既最终还是撑不住,闭上了眼。
肩膀又是一沉,相十方古井无波的眼扫过林既,见他紧皱的眉头。
“林既。”
林既听到有道好听的声音在唤着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是谁,但却很想回应,可他太累了,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
接着他又感觉到,有一只手覆盖住自己的额头,是一只干燥冰凉的手,林既现在很忌惮冷,但又无法抗拒这只手。
“醒醒。”有人在轻拍林既的脸。
林既艰难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他看到相十方近在咫尺,好像他在往前一点,就能吻到相十方的下巴。
这样旖旎的场面没持续多久,因为林既很快意识过来,自己又靠到了相十方的肩上。
完蛋了。
“抱歉……”林既要扶着把手,才能坐正,心慌加头晕,让他语言混乱,情绪不安,“我不是故意睡着的,只是有点儿头晕,我很喜欢听音乐会,你别误会,也别……讨厌我。”
他的声音那样低那样哑,像在认错一样忐忑又委屈,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又犯错。
相十方对这种不尊重古典音乐的行为,应该感到不悦的,但他并没有,某种轻微的酸疼在他心里破开,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感受,但却非常鲜明。
“你发烧了,站得起来吗?”相十方问,“我送你去医院。”
第39章
从剧院走到停车场,林既走得摇摇晃晃,他下意识去扶着什么,手往前一抓,就抓住了相十方的手臂。
相十方看了几秒,没甩开,就这样被林既牵着来到了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