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上桌,路渊回去自己屋里拿了瓶红酒,开了盖不由分说给两人倒上。
余情先是盯着酒瓶,目光随后又落到路渊的脸颊上,好似在琢磨他到底什么企图。
“来你家里吃饭,我总不好空手。”路渊拖着‘心有余力不足’的身体,压根没动坏心思,“今年最后一天,放松一下。”
大抵是他说话的语气真诚、眼神真挚、表情平静,余情又念着大过年不想扫兴,于是退了半步说,“那我少喝点。”
“行。”路渊随即将余情杯子里的酒倒进自己杯中,给他留了半数,“可以吗?”
终是动了筷子。桌上几个盘子,超市里的速冻饺子买回来直接煮熟,余情又炒了几个菜,配上红酒,不中不西、不伦不类。
两个人的年夜饭看似冷清,可怎么都比一墙之隔、两张桌子吃饭要来得热闹。
平日两间屋子里都没有对话的声音,此时挤在一起唠嗑,真还有了过年的气氛。
路渊灌了半杯酒,话匣子打开主动说起自己这两年,“孟叔一直在美国,身体情况还算可以,病情控制住了。”
“那你至少能放心一些。”余情听到这话也喝了一口,寻思在病痛面前,再富有也买不来时间,能给予的只有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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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到一半,路渊的电话响了,是他的母亲。路渊喝了不少酒,接起电话声音也不似平日那样充满棱角。
母亲在电话那端问他现在在哪里,路渊没有正面回答,索性用‘新年快乐’进行搪塞。
这两年母子关系有所缓和,这几个月又突然骤降至冰点。母亲打电话来表示关心,声音中难免有些沮丧。
余情听出电话来自家人,于是起身从饭桌走向沙发,为路渊提供更为惬意的说话空间。
路渊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则将碗筷收进厨房。母亲唠唠叨叨,顺便询问路渊要不要给父亲去个电话。父子两早起才是一顿争执,这个‘年’注定彼此不搭理了。十几分钟的电话,路渊往返在餐桌和厨房之间。电话结束,他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路渊拿着两人的酒杯走到余情身边,递上的同时坐在他身边,动作自然。余情好似是他相谈甚欢的友人,亦或者...刻意接近的追求对象。
“没什么愿望,”余情喝了一口红酒,这才察觉年尾换工作的顺利让他心中满足,没什么别的想法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冷冷的月光打在余情的脸颊上,与屋内泛着暖意的灯光交相呼应。
“你怎么不问我有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