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爸爸真粗鲁。”林纾抱着被抛弃的委屈的狐狸蹭了蹭小家伙的鼻尖儿,留在乔已肩头的那只吱了一声,尾巴一圈,像围脖一样的霸占了主人的整个肩膀。
乔已将坚果捣碎了拌进牛乳里,他托着两个盘子出来,蹲在肩上的红色那只已经迫不及待的往下头探了。
“你才是个不称职的妈妈。”乔已用调羹敲着盘子边缘,原本在林纾怀里的小家伙咻的一下窜了过来,他拍了拍手,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扔给对方:“严肆近几年最大的六条军火线,你可以和安德烈的整合下,我想效果会很更棒。”
林纾挑了挑眉,这使得她原本的眸子更加细长:“你终于出手了?看来得到信任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乔已摸了摸埋头喝奶的两个小家伙,淡淡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这种事情没必要利用严肆也一样可以办到。”
“瞧我倒是忘了。”林纾点了点额头,轻笑了一下:“你可是出了名的线人。”
乔已静静的看着她:“所以呢,你在否定我们的伙伴关系?”
“我只是在确认。”林纾叹了口气,表情变得平和:“忠诚度危机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们之间。”
“只要你不想,它就不会发生。”乔已站了起来,他绕过沙发坐到林纾对面,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你要当心,动作越多越容易暴露,而且我这条线一出,安德烈迟早会顺藤摸瓜的找上门来。”顿了顿,乔已苦笑了一下:“严肆也一样。”
林纾眯着眼,她的指尖敲击着笔记本,状似无意道:“你在担心什么。”
乔已不说话,他转头看着两只吃饱了的狐狸滚成一团,互相梳理着毛发。
“你们应该节制点。”林纾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意有所指道:“看来你这几天被严肆折腾的够累了。”
乔已揉着额头,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懒得用,半晌才模糊的应了一声:“不是这么简单。”
林纾若有所思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她的目光沉静,犹如乔已第一次见她那般,仿若冰岩下盛开的花朵。
“肉体沉沦,所以精神也无法控制么。”林纾淡淡的问。
乔已冷笑了一下,反唇相讥:“你没资格说我。”
林纾的表情瞬间僵硬起来,他们隔着茶几对峙着,不远处吃饱了的幼狐们相依偎的睡在一块儿,红色的耳朵动了动,另一只的尾巴轻轻扫了扫。
林纾闭了闭眼,先一步移开了目光,她深吸一口气冷静道:“我不希望起内讧,这只是工作,咱们应该清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乔已耸了耸肩,指尖摩挲着下巴:“那感情呢。”他的目光可有可无的落在林纾的脸上:“你对安德烈的,或者我对严肆的,这又算什么。”
林纾笑了笑,她啪的一声,轻轻合上了笔记本。
“为什么不回答。”乔已缓缓道,他看着林纾的笑容渐渐收敛,淡泊直至消失,表情像失真的电影一般在原本温和的容颜上龟裂,对方露出了最原始的嘴脸,冷厉又狰狞。
乔已勾起嘴角:“我们都很清楚。”他露出一个笑容:“感情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对错。”
严肆回来的时候,乔已正抱着狐狸玩祖玛,因为开着音响的缘故,砰砰砰的弹球声非常有质感。
严肆看着乔已毫无头绪的打了几个球,以为对方在开玩笑,结果大概弹了6,7个左右,快要输了,乔已突然鼠标一动,打了个一色球到最后一段,紧接着屏幕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咚咚咚的开始连爆。
严肆:“……”
乔已回头看到他,心情很好的招了招手:“回来了?”
严肆俯下身从后面搂住他的肩膀,乔已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头顶:“忙完了。”
“安德烈怀疑出了内鬼。”严肆突然道,乔已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没事吧?”
严肆摇了摇头,他吻了吻乔已的耳垂:“要不要出去走一走,最近一直在忙,你在家呆的肯定无聊。”
乔已犹豫了一会儿:“安德烈那边,不需要帮忙了么?”
严肆的表情温和,他抱着乔已,口气疏离:“我们是外人,人家内部的事情,少掺和的好。”
乔已笑了笑,他主动回身抱住严肆,无声的垂下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