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肆慢慢的伸出手,他摸了摸乔已的脸,看了许久,突然微不可查的笑了笑。
第二天当赵德看到乔已从严肆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表情微妙到了极点。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乔已,斟酌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乔先生……您,没事吧?”
乔已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没事啊。”
赵德惊恐了,他猛地把目光移到乔已背后,严肆正打着哈欠慢慢走下来,完全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乔已抱着被子其实有些做贼心虚,他趁着大早拽严肆起来,就是为了防止赵德带保姆整理屋子发现那一床乱七八糟的东西。
严肆从后面靠着乔已的背,脑袋搁到他的肩上,无尾熊似的吊着。
赵德的眼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语重心长又痛心疾首:“老板,你要注意身体啊!”
严肆的表情有些迷茫,他想了想,点点头:“我伤快好了。”
赵德:“……”他关心的根本不是这个……
严肆似乎清醒了一些,他掰过乔已的下巴亲了一口,满足的叹了口气:“下次轮到我干你了。”
乔已无语,顺手捋了一把他头发:“别折腾赵德了,你看他都快哭了。”
赵德:“……”
27.
被单很大,弄脏的地方得手搓,乔已想了想,干脆拿了桶装满水把被单抖了进去,他蹲在一边搓了会儿,又脱了鞋站进去踩起来。
踩久了自然会无聊,乔已嘴里吧啦吧啦的慢慢哼起了歌,站在桶里跟着节奏扭起胯来,他跳的牛仔舞,双腿弯起小角度互相弹跳,腰力带着臀部旋转出漂亮的弧度,甩着响指,桶里的水花噼里啪啦的四溅。
严肆慢吞吞的走到卫生间门口,抱着手臂靠在门上。
乔已正好闭着眼一个转身,水滴几乎溅到了严肆的脸上。
“你都湿透了。”严肆比划了一下周身:“这么喜欢跳舞?”
乔已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从桶里跨出来,将被单连着水一块儿倒进了洗衣机:“我好久没做基础练习了,以前天天都练习惯了。”乔已解释,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你这儿有烘干机么?”
严肆指了指另一边:“在书房里。”
乔已点了点头,一回身比了比沙发:“你先趴过去,等我出来了给你抹药。”
严肆的书房东西并不多,靠墙的大书架和办公桌,烘干机上盖着严肆前几天的衣服,乔已把自己的放上去,他开了最大档,看机器运作了一会儿,转头随意的扫了一眼周围。
大书架摆的有些空,乔已一眼就看见了最中间的一只扑满,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走了过去。
扑满是最简单的小猪造型,很老旧,彩瓷上头还缺了色块,灰迹斑斑很难看。
乔已皱着眉打量了一会儿,觉着眼熟,后来又想想这种扑满满大街都是,相似的怎么可能见得少。
他低头笑话了自己一下,绕过了书柜。
严肆的电脑没有关,乔已路过一边的时候似乎不小心碰到了伸出来的鼠标垫,电脑屏幕亮了起来,乔已并没有在意,他状似随意的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便弯下腰整理起烘干机上的衣服。
他将衣服整个儿拎起来抖了抖,转过身对着窗户的方向散散风,正对着一半的深咖色金属墙面倒影出清晰的人影。
乔已眯着眼等了一会儿,将衣服收起来叠整齐。
电脑屏幕到了时间,适时的暗了下去。
乔已关了烘干机,托着衣服走了出去,阖上门前他微微抬了抬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