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凰进门,顾尚书不是先上前请安,而是起身踹了他儿子一脚,怒道:“叫唤什么?带你来就是为了让陛下好好看看你,好为你主持公道。有些人仗着陛下的恩宠,目无王法,肆意杀人,实在是罪该万死!”
楚萧冷哼一声,想要反驳,抬眼看到云凰,脸上一窘,低眉顺眼退后一步,拘谨不安。
“顾尚书爱子重伤至此,你不赶紧请人诊治,这么远抬到乾呈殿来,就不怕爱子死在半路上?”
唐狄与楚萧也是感情深厚,此时忍不住冷嘲热讽道。
顾登两眼一瞪,“大丈夫死得其所!等治好了伤再捉拿真凶,他死不认账怎么办?陛下,您可得给下官做主啊!您看看,下官就这么一个儿子,早上还活蹦乱跳的,转眼的工夫就这么半死不活的,这伤的还是要紧的地方,楚将军就是想让我们顾家断子绝孙啊!”
听顾登苦大仇深地控诉,云凰仔细一看,不由脸色一寒,眼波凌利的地看向楚萧。
先前明月说伤在腹部,可真是避重就轻,这分明是伤了人家命根子,看这血染裤裆的程度,当真是无力回天了。
楚萧见云凰看他,憋了半天闷声闷气道,“他带着一帮纨绔子弟调戏卖鸡的农妇,还非要跟末将抢那两只母鸡。本来末将忍了想让给他,哪想他得寸进尺,骂末将是、是……”
“是什么?”
云凰冷声喝问。
“他骂末将是陛下的面首,还说末将偷偷摸摸买鸡是因为陛下小产是、是因为……”
楚萧气得脸色通红,下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是因为什么?”
云凰刨根问底。
“是因为纵欲过度。”
楚萧低头小声道。
云凰闻言,脸色一寒。
“你含血喷人!犬子自小饱读诗书,向来恪守礼节,老实本分。你伤人在先,诬蔑在后,天理不容!犬子有数人为证,楚将军空口白牙,何人为证?”
顾登勃然大怒。
兰英怕云凰生气,轻轻捏了捏她的胳膊,扶她到宝座上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