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您就能轻松很多!”香儿急忙道,“半夏姐,您不是这样想的吗?”
秋半夏冷冷地道:“萧蒙?他算什么东西?”
“香儿,你是我从太傅府里带出来的,也是陪我最久的人。但我没有带你入宫,就是因为你太蠢了。”
“萧蒙把我送去皇宫做探子,让我帮他打探太子的消息。”秋半夏残忍地笑起来,“但你知道我入宫后做了什么吗?”
“我像太子出卖了萧蒙,做了太子的探子,帮太子打探萧蒙的消息。”
“这样,我就能打探两份消息,获得两份支持了。当然,我谁也不相信,谁也不依靠。”
“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最愚蠢的事情。”秋半夏轻蔑地说,“萧蒙和太子,他们俩人当然能帮我完成复仇。但,只要我能把他们都杀了——复仇这件事,不也一样能做到吗?而且,万无一失。”
香儿震惊不已,被突如其来的真相砸晕了脑袋:“但是、但是……”
“没有但是。”秋半夏冷冷地道,“香儿,看在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的份上,我会为你擦干净尾巴,送你离开这里。”
香儿一种低垂的头猛然抬起,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哀求地望着秋半夏:“可是……小姐!”
那个许久没有听到过的称呼脱口而出的一瞬间,不仅是秋半夏,就连说这句话的香儿都怔了一下。
香儿是秋半夏从太傅府里带出来的人,从来都是唤她做“小姐”的。但自从太傅府覆灭后,为了防止被人找到,她就改了性命,做了秋半夏手下的医女,称呼也从“小姐”变成了“半夏姐”。
但此时此刻,直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词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她才发现,原来在她心里,秋半夏永远是她的“小姐”。
“小姐……”香儿跪着给秋半夏磕了个头,“奴婢不想离开小姐,奴婢只想跟在小姐身边……”
秋半夏垂眼看着她,眼神里有些怜悯。
其实香儿不是她的婢女,在太傅府还在的时候,秋半夏与香儿根本没有见过面——或许是见过的,但太傅府里有那么多侍女,又有谁能认得出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一个小小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