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阮无奈,只能接过汤药,干脆利落地一口闷了。
迎春这才满意,但还是十分紧张,叮嘱杜阮:“小姐若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立刻告诉奴婢。”
杜阮连声应好,好容易才把这位忧心忡忡的侍女安抚下来,带着人重新回了马车。
谁知一上马车,萧蒙便皱眉道:“苦药味……你去做什么?”
杜阮有点头大,果不其然,那药味沾上了她的衣襟,她扶着额道:“……是秋御医开的药。”
“刚好到了吃药的时间,便喝了药过来的。还请王爷见谅。”
萧蒙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些,他淡淡地道:“无事,身体为重,药还是按时喝的好。”
杜阮点头。
一股苦涩的药香在狭小的车厢内弥漫开来,萦绕在萧蒙的鼻尖,若有若无地荡开。
萧王府与将军府不算近,马车摇摇晃晃地,杜阮原本因为跟萧蒙同处一室而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车里,但渐渐的,大约是药的那股后劲反了上来,杜阮点着脑袋,总觉得有些晕乎。
男人沉沉的声音传过来,听在脑中,如隔着云端:“……杜阮?”
杜阮稍微清醒了些,她摇摇头,努力把那股晕乎劲儿给甩出脑海:“抱歉,王爷……可能刚吃了药,秋御医说那药有些安神的成分,我有些困……”
药力太大了,杜阮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清楚,便一点头,直接闭上了眼。
她沉入了梦乡,因此并不知道,在自己的额头靠上车壁的那一刻,坐在对面的男人忽然伸出了手,垫在她的额头上。
一只温暖的大掌隔离开了冰冷的马车车壁,杜阮靠着那只手,似乎是贪恋那份温暖,她不由自主地偏了偏头,很小心地蹭了一下。
就像猫儿蹭主人的手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