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三文时,他收到杨恪发来的晚安。
喜平和三文往返的大巴在三文火车站有停车点,郁知年下了车,去买了最近一班的火车票。他买到了最后一张坐票,觉得自己好像很幸运。他在火车上,坐立难安地买了一张凌晨出发到赫市的机票。
看见出票的短信发到自己手机上,郁知年变得魂不守舍,心跳得飞快,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得厉害。
就像对于主动这件事,郁知年始终还带有恐惧,明知杨恪应该也想见他,他仍然会害怕自己其实又是自作多情,或者又做得多余。
两小时后,他到了最近的这个有国际航班的城市,打车去机场,值机、过检。
在宕庄生活数月,郁知年觉得自己已经不太习惯现代化的设施和场所,与机场和来往忙碌的人群格格不入,他买了杯咖啡,坐在候机室的位置上,看落地窗外的夜空。
机场没有下雨,飞机准时登机。
郁知年排队走进机舱,把行李袋放到架子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手机,看杨恪几小时前发给他的晚安,仍然十分犹豫,但是鼓起勇气,在对话框里打下宕庄路断了,要几天才能修好,所以想回一下赫市。又发了自己的航班号。
他以为杨恪在睡觉,应该醒来会看见,正要关机,下一秒,杨恪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你怎么还不睡。” 郁知年感到很心虚,抢先开口说。
“……” 杨恪没说话,郁知年又说,“我要关机了。”
“郁知年。” 杨恪的声音很低哑,听起来是刚刚是在睡觉,被郁知年的消息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