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轿车的后排,郁知年的袖口的褶皱边是白色的,皮肤也是白色,头发是黑色,眼下画烟熏妆。
在不做蠢表情说蠢话的片刻里,他已初具日后招蜂引蝶那位郁知年的雏形。
司机接到了徐秘书的催促电话,所以开得很快,一脚油门一脚刹车,让人坐得不舒服,车里放着杨忠贇喜欢的西洋乐曲。杨恪心生烦躁,看向窗外。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郁知年说“杨恪”,便侧过头看。郁知年看着他,脸上没有狂喜,堪称平静,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可以这么简单,就这么开心”。
杨恪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应,自己猜测没有。
那时大概是觉得郁知年见识很少,只过过苦日子,才会大惊小怪。
杨恪回忆时这么想。
不过同是在那天,他应该也曾觉得郁知年不复杂,不坏。
第10章 十(2019)+ 观察分析笔记
五月三日,小长假最后一天,郁知年去了趟新市。
从宁市到新市,高铁只需一小时,班次很多,但因假期的原因,郁知年提前一周多,还是只买到了三号的票。
中午十二点,他抵达新市的火车站,赵教授来接了他。
社会学的学术圈子本便不算大,去年年底郁知年回国后,赵教授很快便给他打来了电话,约他见一次面,说宁市和新市都可以,时间地点随他挑。
赵教授共约了郁知年三四次,但都约得不是时候,郁知年学业太忙,每天都有不同的日程安排,论文压力也很重,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
现在郁知年快要回学校了,才终于找到了时间,主动前去拜访。
新市的火车站是新建的,十分宽敞。郁知年下了车,走到出站口,一眼便看见赵教授正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