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9日下了一丢丢雪】
【第一天上课,哥哥竟然要和我一起去……不能在课堂上偷偷写日记了(句末有哭泣的小乌龟简笔画)】
“哥哥,”陶嘉无精打采地往嘴里塞包子,含含糊糊问,“你真的不用去上班吗?”
顾俞坐在餐桌另一端,他已经吃完早餐了,正用钢笔在一本全新的笔记本上写字。在许诺过陶嘉会帮他记下大部分两人间的故事后,顾俞还真买了本厚厚的浅蓝笔记本,每天都抽出半个小时往上写东西。
而陶嘉有一天晚上踮着脚悄悄溜进书房,一眼瞧见他写的自己小时候是条爱哭的鼻涕虫,瞬间恼了,认为顾俞蓄意歪曲事实,差点要在书房里大闹起来。
最后顾俞无奈地划掉那行字,改成“土土小时候善解人意”,陶嘉才勉勉强强满意。
“昨天去过一趟公司,积压的事情处理过了。”顾俞写完最后一行字,漂亮的钢笔墨迹在尾端飞出条淡淡的弧度,在陶嘉要伸手过来光明正大偷日记前啪地合上本子,抬眼道:“今天送你去学校。”
陶嘉盯着他把浅蓝笔记本放在餐桌旁的陈列柜上,小声说:“我当然知道你要送我去学校。”
还要陪着自己上课。
昨天就把这件堪称灾难性的大事记下来了,把刚起床的陶嘉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顾俞收拾碗碟的时候发现陶嘉兴致不高,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原因,有些好笑:“因为想上课睡觉?”
“没有!我只是不习惯……”陶嘉下意识反驳,仍然坐立不安。
石头爬到了餐桌上,伸长脖子嗅了嗅陶嘉啃得一塌糊涂的包子,刚想把整个身体都趴上去,碟子突然被顾俞端走。
“下次不能只吃包子皮。”顾俞说。
到达学校的时候正好八点十五分,还能赶上第一节早课,顾俞下车的时候把陶嘉的背包拎上,两人从林荫校道上步行往教学楼走。
八点二十五分,陶嘉找到教室,一进门就直奔倒数两排的座位。
“……”顾俞伸手把人揪住,往旁边的椅子上轻轻带了一带,低声哄:“坐中间。”
陶嘉见计划失败,只好听话地坐在中间的位置上,把书摊开放在桌上,正襟危坐,模样乖得不行。
而顾俞坐在他右手侧,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公司文件。
货币金融学的老教授在八点半准点迈进教室,照例先点了一遍名,把迟到或缺席的学生一一记下来,而后推了推老花镜,眯起眼睛,朝着陶嘉的方向望了一会儿。
陶嘉霎时紧张起来,这位老教授不会刚上课就点人回答问题吧……
“顾俞,”老教授却喊了个他意想不到的名字,严肃的脸上神情疑惑,“你怎么还在上我的课?延毕了?”
周围的同学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顾俞将电脑屏幕稍微往下压了一下,道:“过来旁听。”
老教授点点头,严厉目光扫过旁边懵懵然的陶嘉,没有再问,直接开始了授课。
陶嘉磨蹭着往顾俞那边靠过去,借着老教授低头调试ppt的间隙,用蚊子般的声音问:“哥哥,这也是你的老师吗?”
“嗯。”顾俞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落在陶嘉一片空白的书本上,提醒:“要做笔记了。”
批复公司文件的时候,顾俞的耳边是老教授激情满满的教学,内容熟悉又陌生,枯燥的理论和趣味案例相结合,大部分学生都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