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客人寥寥无几,冷气打得很足,女人涂着红色蔻丹的修长食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听上去像某种节奏难明的鼓点。
“你不是一直在对我献殷勤么?现在机会来了,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资源和人脉,但条件么......”
说道此处她刻意停顿,只等着欣赏对面男人那捡到天降惊喜般的错愕表情,而对方果然不负她所望,不止满脸的难以置信,甚至连瞳孔都激动地微微涣散。
哼,自己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傅凌南在心中微哂。这种妄图一步登天的小明星往往给点甜头就被迷得晕头转向,最好得手,也最易操控。
她好整以暇理了理额角的鬓发,等着对面的男人主动来询问筹码。
而沈忱还没有从刚才突如其来的强烈眩晕中回过神来,他颇为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闻言下意识回了句:“什么条件?”
“跟我结婚。”
沈忱:?
怎么晕了几秒钟连梦都开始做起来了?
他是一名演员,而今晚正是他某部大获成功的电影的庆功宴,据导演透露这部电影很有可能参选今年的月桂杯电影大赏,这可是华语影坛规格最高的奖项,他作为男主演,自然有一争月桂杯最佳男主角的实力。
因而他对这部电影颇为看重,为了此次庆功宴还去成衣店特意定制了一套全新的礼服,而那阵莫名的眩晕产生时,设计师正在往他的胸口上别一只极具设计感的胸针。
“沈先生年纪轻轻却演技精湛,假以时日包揽各种重头影视奖项一定不是问题。”
沈忱对他的恭维不可置否,但也没有出言戳穿,正准备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顷刻间脑海中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却已经处在一处全然陌生的场景。
他的第一反应是也许自己正在做梦,可周遭一切给他的感觉都如此真实,空调里吹出的过强冷风甚至激得他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难不成真的撞邪了吧。最后他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这个结论让坚信了二十多年唯物主义的沈忱难免觉得有些荒谬,可想要解释当下的异常状况,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还算说得通了。
“当然,你别想太多了,你和我有天壤之别,我说的结婚只是走个形式。”对面男人不敢置信般呆呆傻傻的表情让傅凌南心中的优越感更甚,开口也越发趾高气扬。
“你无权干涉我的私生活和财政问题,也不必与我同房,我们照旧各过各的,这段婚姻的起止日期也全权由我决定,你只是我名义上的丈夫,懂了吗?”
沈忱不动神色打量着对面的陌生女人,对方一袭裁剪得体的高定连衣裙,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手上挽着的那只小巧腕包他恰巧认识,是lv刚推出不久的最新限量款——还未公开发售,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他只一眼下去他便将对方的底细猜了个清楚,对自己目前的身份却还没有太清晰的定位,因此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举动,只得含糊的点头暗示自己理解她的意思。
“既然你没意见的话,过两天跟我见见我爸妈,我们就挑个日子把证领了吧。”傅凌南姿态优雅的端起咖啡轻抿一口,起身后又拍了拍连衣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