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仰瞟了一眼他黑漆漆的皮肤，黑漆漆的瞳孔，满脸问号，“这是环境问题？”理论上来说，这应该是遗传影响吧。

另一个小鬼明显有话说，幽幽叹气，“其实缅甸最出名的特色行业是诈骗啦，钱多事少来钱快，我们本来打算利用自己的优点进行电话威逼利诱恐吓，谁知道，根本没人信我们！”说到这里，他的脸色相当忿忿不平，“他们竟然一个二个都怀疑我们是小孩子偷听了爸妈的电话，还有些过分的人类竟然还询问我们九年义务的题目？？最过分的是，我们好不容易一个键一个键百度查询完答案后，他们竟然大笑着挂断了？！人类真的是太不讲礼貌了！”

霁仰：“……”

潘重阳：“……这经历真的是很曲折啊！既然你们经验这么丰富，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去开采这片矿产呢？我听说你们还做了阶段计划？”

“首先，我们需要大量的人手开发。但是，我们又要降低成本，现在的人工价格过于昂贵……”

潘重阳认真倾听，边拿起了小本子做笔记，边认同点头，确实，劳动力是个问题。他鼓励地看向小鬼，期待他说出解决方法。

“很简单！我们可以学习我上一个矿产的管理方法！我们直接去绑架一群青年群众，用他们的人身安全、家人的性命威逼利诱他们挖出足够的矿石，方可以回家！这样一来，我们不仅不需要付工资，还可以收获效率最高的工人！”小鬼眼中有星星，充满了成功的渴望。

潘重阳笔都掉了，靠，这小鬼三观呢？

霁仰：“嗯，是个好主意，但是我们公司是合法的！九九，回头给你的新同事报个思想道德培训班……”

她沉思了下，“顺便把法律课程也勾选上，对了，记得定期组织普法直播吧。他们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小娃娃了，我怕以后得去监狱捞他们。”

霁仰这个大魔王都得遵纪守法，在人间界老老实实蹲着，努力经营公司为国家贡献gdp，认真学习准备高考报效祖国，这群小鬼凭什么自由快活违法犯罪？！是时候让他们认识到社会的险恶了。

潘重阳默默把和班富电话联系的事宜记在本子上，嗯，子不教父之过，都是当爸爸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重视孩子的教育。

虽然计划被毙掉了，但小鬼老大再接再厉，努力表现自己，“绑架人不行，那绑架鬼总行了吧？人类有法律保护，但是孤魂野鬼可没有！”

霁仰竟然可耻动心了。“嗯，很有道理，这世界上的孤魂野鬼每天飘着，确实是资源的浪费啊！政策鼓励我们可持续利用身边资源，那么野鬼资源……”

潘重阳感觉这个房间仿佛突然阴冷了许多，他仿佛听到了许多鬼怪哀怨的凄厉叫声。

潘重阳努力转移话题，“这主意不错，但是……但是我们还是先不急着扩充人手吧？咱们要不还是先试行一下矿石买卖？我们是打算以小饰品的模式批发还是？”

他的非人类同事已经够多了，现在就剩他和霁仰两人是正常人类，请不要再给他增加奇怪的同事交际关系。

等等，潘重阳突然陷入疑惑，霁仰算是正常人类吗？

霁仰已经开始谋划着如何设计高科技捉鬼仪器降低人力资源成本，当然，在鬼还没就位之前，她赞同先以小规模模式试行玉石开发。

小鬼一下子就来劲了，“行，那我现在就飞去矿产那边吗？今晚运输，雕琢，明天就可以卖出了！”

潘重阳帮着出主意，“渠道方面，我们一开始可以以赠品形式赠送给泳池的客户，等到名声打出去后，再在咱们的线上小程序、官网上链接。”

小鬼已经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就要起飞，“那我去了？！”

霁仰慢吞吞瞟他一眼，“挖出来之后呢，你会雕琢吗？”

“哎？！”本来兴奋的小鬼愣住了，呆呆滞留在高空，他这个底层挖矿工人只会挖矿啊！

潘重阳叹息摇头，果然没文化难行千里。他默默把玉石雕琢这门课程给这六个小鬼加上。

最小的小鬼头还不太懂事，每天都乐呵呵笑着，跟着哥哥们飞来飞去，然后他不小心看到了未来他们即将要上的课程，“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学前教育、九年义务、三字经、思想品德教育、普法教育、刑法致富一百问、玉石雕琢……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小鬼哭得声嘶力竭。

小鬼老大还欣喜地拍了拍他脑门，“呀，原来小六会哭得啊，他以前整天笑着，我还以为是傻子呢，担心了好久。会哭就好！哭得大声证明身体健康啊！”

当晚，立功心切的小鬼们深夜飞去了云南，再熬夜加班深夜飞回京市，敬业精神令鬼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