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还说了,如果运气好,下车会碰见拉粮食的毛驴车,他们可以做毛驴车回村。
看到这里,她十分诧异,那个地方竟如此偏僻。
她有些后悔让杨若初去,他生着病,还要跟着她长途跋涉,身体会不会吃不消。
这么胡思乱想,以至于临行前那个晚上她辗转难眠。
隔天早上,杨若初穿着藏蓝色夹棉外衣,在门口等她,她带的东西多,大包小包,全是夹棉加厚的衣服,她的小修的。她看一眼杨若初身边的拉杆箱,皱着眉问,“嗓子好点没?”
“嗯……”
杨若初从路灯下绕过来,把她的包搬上出租车,随后拉开后车门,她抱着孩子钻进去。杨若初则进了副驾驶。
红色夏利小轿车缓缓行驶,街景在后退,车窗外尘土扬起,一切看着不真切起来。
她活了二十年多年,从来没有关于父亲的记忆,只偶尔听魏雅芝提过,那个地方贫穷落后,方圆几十里看不到一盏霓虹灯,房顶漏雨,夜里能听到老鼠叫。
她想象不出来。
唯一的感触是,再有三十个小时,就能看到她出生的地方了,很玄妙,有种时空交错的梦幻感。
车子启动不久,小修就在江清秋怀里睡着。
杨若初支着下巴回看她,见她望着窗外发呆,便问,“在想什么?”
她收回视线,怅然一笑,“好像做梦一样。我五岁之前都生活在那个地方,可现在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用多想,有我在。”
“嗯,知道。很困。”
“那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