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初高出对方半头,骨架清瘦与满身赘肉的大汉没法比。但他长身玉立,凤眼沾染戾气,手臂肌肉喷张,还真叫人发怵。
江清秋一下愣了,她从来没听过他这样讲话,又狠又绝,她从来没听过他自称「老子」。她眼里是另外一个杨若初。
几个大汉是拿钱替人充场面的,并不想真的动手,他们瞥向撒泼的女人,等着她的旨意。
女人叫温晴,她眼里还淌着泪,拿手背一抹,颤声说,“你们先走吧”,然后指向江清秋,“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几个大汉收到命令连忙收手,最壮那个握住杨若初的手,“大哥,别这样。混口饭嘛,我也不知道这是你家。”
说着趁杨若初不背,拽下他的手,一溜烟跑走了,后面跟着他的同伴,狼狈逃窜。
杨若初手下落空,泛白的指节用力曲卷,慢慢垂到身体一侧,江清秋从他身后走出来,低着头,淡淡一声对温晴说,“跟我来吧。”
“看好孩子。”江清秋抬头看着杨若初,“我晚点来接他。”
她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茅塞顿开,明白了杨若初那句窝里横的含义。
离婚前半年是吵架最凶的一段时间,她看他哪都不顺眼。尤其他那双蜇人的眼睛,总透着瞧不起人,她生气便控制不住自己,拼命的捶打他,他如棵坚毅的青松站着不动,任她打任她骂,于是她更生气,便上嘴咬。无休无止的互相折磨。
他话里的意思是,她也只会欺负他,遇见外人就一怂包。
她摸摸被打的脸颊,微微的灼烧感,麻麻的有点疼,她眨了下眼,心里莫名软了一块,原来被打是这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