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很惊讶:“你的意思是,让虞静跟随工部,共建城防工事?”
“她既然在这一方面有此天赋,便该竭尽所能发挥出来。书院的目的,不也是为我东郡挑选合适的人才吗?不实地去做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纸上谈兵不可取啊。”
虞静那天怎么回去的宿舍,现在也只依稀记得当时的浑噩茫然,以及天降惊喜的不知所措了。后来,她也果然被城防工事部的人请去,参与大坝的设计施工,并因此顺利进入到了东郡的朝堂之上,崭露头角,获得了话语权。
明珠若有所思,对于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来说,这确实算得上知遇之恩,但是,虞静还如此年轻,就来到贺兰府,帮忙养育故人之子,这可不像啊……
虞静保持着微笑,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皆是之后在书院发生的一些事情,看来那次的举荐,确实也对她意义重大。
明珠当然不知道,崭露头角、取得话语权这件事,对虞静来说意味着什么——她终于不再是家族的联姻工具,而是,得以成为了一个人,一个独立的、有自己的思想意识、有自己的喜好、可以独自决定自己人生的、活生生的人。
那一年,她十七岁,如愿跳出了生来的束缚和压榨。
虞静永远都记得,那时候的巨大惊喜,至死难忘。
再后来,她抱着极大的善意去跟萧沅交往相处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才智、她的见识、她的温柔……无一不令人着迷。
但是这些话这些心思,她从不敢告知任何人。贺兰松行虽然在感情方面极为迟钝,但不代表他始终不会察觉,到那时,事情就恐怕更无可挽回的余地了。
萧沅已经不在了,她只是想要帮她守住,最为挂念的人,除此之外,虞静并无任何心思。她也看得出来,明珠是个十分聪慧的姑娘,很像她的母亲,所以,她应当能够明了自己的意思。
明珠果然没有再问,只专心听着关于母亲的往事,暗自在心里描摹着她的模样儿,偶尔感叹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