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他会疑心了。天色已经逐渐晚了下去,外边的天空都带着淡淡霞色。
这日是难得的晴好天气,没有风雪,天空干净得仿佛被什么人擦洗过。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个问题会让梅映寒更加紧张。但是, 就好像私下练习过十次、百次一样, 梅映寒再笑一笑,说:“是玉涵——”
他十分顺畅地把事情推到师妹身上。
梅映寒说:“她上次抱过来那只兔子,你还记得吗?”
白争流点点头。
梅映寒说:“除了寻常的兔草之外, 它平常还吃另一样东西。吃不到, 就要闹腾。兔子叫起来, 整个天山上下都要头大。玉涵方才看了看, 说那样东西已经见底了。未免今天晚上被吵起来,她问我可否出去找寻一下。”
白争流心想:兔草?你们天山上下,竟然把外面价值千金的雪莲叫这个名字?
他也知道,情况可能是自己想错,兔子平时不一定会吃那天自己见到的东西。可这一刻,吐槽的欲望胜过一切情绪。再说了……这可是梅兄啊。
他就算骗他,他不会害他。
所以白争流欣然答应:“好。那就走走吧。”
两人这便一同出门。
天山终年有雪。在无人处,雪往往能积攒数尺深。有不明状况的人来了,一个踏错,直接被埋在里面都有可能。而哪怕没有到雪最厚的地方,也有可能遇到冰层、冰缝,十分危险。
门派弟子们年幼时不让出门也是这个原因。按照梅映寒的话来说,他们拜师之后,学的第一样是内功,第二样就是轻功。要等到出门不觉得寒冷,走路能踩在雪上而不陷下,才会开始接下来的步骤。
当然了,到这个时候,弟子们往往也已经颇有内力,轻功卓绝。无论后来是学剑法刀法,还是稍微冷门一些的鞭子等武器,都比常人来得轻松。
白争流虽然不是天山弟子,但在“自如行走”这方面,他称第二,恐怕没有哪个客人能称第一。
此刻与梅映寒一同走在雪上,虽然明知道梅映寒说出的兔子问题多半只是借口,他实际上就是想带自己出来,但白争流对两人要“寻找”的东西还是颇为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