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邈就这么受教训了。
县官知道他有内力护体,于是下的板子数量比对寻常人的多了一倍。又特地叮嘱了衙役,切莫手软,一定要重重得来。
顾邈倒是能跑。但他毕竟存有一丝理智,知道自己可不是跑掉的江湖人,他的面容、身份,可都是在县衙里挂了号的。一旦离开了,江湖虽大,却也没有能给他容身的地方。
那就忍吧。原本他没把挨板子当一回事儿,可到后面,县令也意识到这点了。在顾邈咬牙忍耐,把内力凝聚着好让自己不受伤的时候,他忽而喝了一声:“你家中人来了。”
顾邈霎时间泄了气。之后,就是一番生不如死。
他甚至没听到,县令还模模糊糊说了句:“哦,本官看错了。”
长话短说,总之,这会儿阿兄才算是真的出现在顾邈面前。
一时之间,过去的委屈、愤慨完完全全涌上心头。顾邈甚至没去想,自己分明是被赶出家门的。他只觉得自己从前再不对,如今落到这番地步,阿兄总要心软。
他也的确看到顾雍缓和了神色,说:“邈邈,你如今……唉,养好伤,好好给傅铭赔个不是,以后还要一同过日子呢。”
顾邈不可思议,说:“阿兄,我还要给那人赔不是?!要不是他,我如何沦落至此!”
这句话后,顾雍神色再变,斥责:“你当我不知道吗?分明便是你的问题!”
顾邈眼泪都要下来了,说:“我与文大哥,真的不过是朋友!”
顾雍说:“‘朋友’值得你那么与人相处?便是歌楼里的技子,都比你要庄重!”
顾邈不说话了。
他委屈又茫然,一会儿想,自己有什么错。一会儿又想,若傅铭如从前一般,我又何至于……
顾雍语气稍稍缓和,说:“你当日是如何说的,难道你忘了?”
顾邈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