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毛当即就皱了起来。可惜的是,九王爷那边的人已经在催促了。县官只好压下心头火气,默许了这些平日游手好闲的地痞混混“再就业”。不过,在那之前,他们还是把自己的不悦传递到捕头身上,一个个冷冷的眼神扫过去,意思是:管好他们!
之后,就去找傅铭了。
傅铭的车驾已经等了颇久。见县官们总算凑齐了人,傅铭皮笑肉不笑,吩咐:“走。”
县官们原先还想说点什么,看九王爷是这样态度,只好压下话音。
他们一边心中惴惴,一边忍不住朝顾邈的方向看去。
有了昨晚的事,顾邈心头正乱。他原本想好了,今天要找什么借口,总之不能上傅铭的马车。两人再相对,指不定要出什么问题。谁能想到,自己刚刚骑上马,旁边就凑来另一匹马,上面的正是打定主意,来“曲线救国”的县官。
顾邈:“……”他虽然出身于江南富商之家,可并不是什么长袖善舞的人。平日在江湖上,的确结交了很多英雄豪杰,然而与江湖客们的相交,和在官场上打交道,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对方还没说几句话呢,顾邈就深感应付不了。最后一咬牙,觉得傅铭总比这些人好相处。于是抛却了自己前面的理由,又回到马车上。
好在马车足够大。
傅铭在一角看书,他在另一角擦剑。
顾邈心不在焉,并不知道,同一时间,傅铭的心思也没有放在手中书卷上。
他在看顾邈。
一边看,一边想着昨晚的月色。又想,顾邈擦剑时的步骤,仿佛与白争流不同。
顾邈偶一抬头,就对上他的目光。
两人都僵住,顾邈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在烧灼。好在在他更加难受之前,傅铭给他解围了,提起自己刚才的疑惑。
顾邈心头一松,觉得事情总算回到正轨。这才对嘛,自己吁奚有师兄,傅铭也有白大哥。
他不是纯粹草包,可惜细细给傅铭解释:“按说保养武器这种事,算是各人有各人的习惯。不过,白大哥的二十八将是重刀,我用的逍遥子则是轻剑,里面的确有些许不同……”
傅铭听着听着,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