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乌斯听着,心思却有些飘远。
不是因为观澜,而是因为他们现在的计划。
他刚刚那么说了,可内心深处,尤里乌斯觉得,自己其实比较悲观。真的会有雌虫被费因斯团的举动“唤醒”吗?一定会有的。可这点火星又是那么渺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燃遍所有虫族。
他再回神的时候,是被李崇景和丹尼尔推开椅子的声音吵醒的。两个初次见面的雌虫离开了,各自有各自的任务要完成。客厅里又只剩下他和伊莱,那家伙用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他片刻,然后露出苦恼神色:“亲爱的,你在不高兴什么呢?”
尤里乌斯没问对方为什么能看出来。他表现得太明显了,雌虫自己也知道这点。
“我看到了一些言论。”他简单、客观地描述了几句。说着说着,又停了下来。
因为伊莱笑了。
他简直要捶桌子。那副模样,让尤里乌斯心头冒出一团短促的火焰。
想堵住他的嘴巴,让他安静下来,好好听自己讲话……唉,他怎么会觉得伊莱可以给自己解惑呢?这家伙,明明自己也要被对雌虫态度的割裂感淹没了。
眨眼工夫,尤里乌斯对伊莱的态度就从“恼火”变成“宽容”。他表情变化这么大,伊莱反倒不笑了。他撑着下巴,眼睛弯起,“亲爱的——”
尤里乌斯嘴角都开始抽,说:“可以换一个称呼吗?”
伊莱委屈:“为什么?你之前都没有提出过抗议。”
尤里乌斯:“那是因为……”停顿,“算了,继续吧。”
伊莱快乐地:“好啊,亲爱的。”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
他明明已经开始说后面的内容了,可徘徊在尤里乌斯耳边的,依然是这么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