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的话,你可能会习惯和他一个人的亲密接触,对上其他人、其他环境,却又会回到之前的阴影里。”原话是这样,“再有,对他本人来说,承担你的情绪,本身也是一种负担。这种选择,对你们两个来说,都不算健康。”
这些话,宋西洲不打算和杜闲详细说。
他认为医生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自己向杜闲求助,杜闲不可能不答应。但就像医生所言,这么一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变得紧密又脆弱。一旦紧绷的神经到达一个临界点,对他和杜闲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杜闲不知道医生的话,更不知道宋西洲的考虑。他仅仅在简单的郁闷,说:“不——是,这样的话,他们会不会觉得不对劲?”
宋西洲眨眼,说:“我也想过这个。所以,最开始还是得从你下手。”
杜闲笑了。郁闷迅速散去,他说:“行。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先吃饭。”宋西洲觉得和杜闲握手的时间差不多够了,先将他松开,“你说的那家店在哪里?”
掌心的温度消失,杜闲略有遗憾,但还是很快打起精神,“我查了,开车五分钟。打电话问过,有包间,放心吧。”
出来的时候,考虑不知道宋西洲结束谈话时的状态,他没有开车。杜闲原先接了他,这会儿又送他回家。
两人告别,宋西洲上楼。进门时,他想到从前的一幕,心有所感,先去窗台往下看。
杜闲的车竟然还在。宋西洲看了他须臾,始终没见车子打火。
他略觉疑惑。但在某一刻,宋西洲意识到什么,回身开了自家的灯。
柔和的灯色之下,他看着杜闲的车灯亮起。
这样无声、贴心的关怀。
宋西洲心头一片和软。一直到杜闲的车子消失在眼前,他才吐出一口气,从阳台离开。
会好起来的。
他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