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局势,允也嫆近期浅浅了解到一些,毛家,于家,金家,吕家,都是皇帝陛下的肱骨之臣,因为金家是皇后舅家,皇后抚养了皇子,在朝堂又要得势几分。
但自从苻郴成了空王,就不与金家亲近,皇帝陛下又没有很重视二皇子的意思,如今这几家在朝的势力就不相伯仲。
这四户人家都是世家望族,一直都有将维持家族荣耀当使命的信念感。
吕毛于三家,当年没法让自家女子成为太子妃,就瞄着太子妃以下的位置,现如今,苻郴重回朝堂,他们一直都有自己的动作。
在后宅女眷这块,这几户人家于家嫡系没有适龄女孩儿,其余三家则都有适龄女子。
金家,苻郴一提金家就色变,他是断然不会要金氏女子做妻妾。
吕家,堰国公世子及妻子和空王府有来往,但吕家的当家人堰国公却至今都不和空王府来往,估摸着短期也不会送吕家的女孩子来。
毛家从没和苻郴交恶过,无论苻郴是兴还是败之时,对苻郴都很恭敬,礼数足足的,如今他家要是谋划起后宅女眷这些事,起步是最容易的。
只要允也嫆死了,他们家立刻送自家女孩儿来当空王妃,就算皇帝陛下不重封苻郴做太子,他们家全力相助苻郴,成为苻郴登帝位的功臣,重臣,毛家女儿做一国之后就不是空谈。
允也嫆在苻郴没来苍明厅之前,一直在思量这些,越想她后背就越凉。
想杀她的要真是毛家人的话,那位毛大人真是好算计。
首先他并没想到会偶遇到她,确认她的身份后,他短时间内就有了这个计划。
然后告诉她,他姓金,若她死成了就死了,得罪不了金家,若是她没死成,她一后宅女眷,平日能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能见到外男的机会更加少,如果不是今日在街上遇到那个青衣侍从,她这辈子都没法戳穿这个谎言。
“诶呀,我实在太笨了,甘棠会画画,我该在和她分开时,让她把那人的样子画下来的。”允也嫆懊恼的拍着脑袋。
“明日你递信给究易的夫人,让她画下那人的样貌也是来的及的。”苻郴拉住允也嫆的手,出言安抚着她。
苻郴虽然有许多事要做,但也一直关注着这事,他按照允也嫆的描述,请了画师画那人的样子给允也嫆辨认。
允也嫆当时可能确实被吓着了,拿画给她看了好几次,她都说动手的两个侍从就是画中人的样貌,但画师画的几张人像天差地别。
“殿下,若真是毛家人所为,若时机不对,还不可以动手,你会为了妾对毛家人动手么?”允也嫆试探问。
“无论毛家还是金家,都是臣下,没有什么时机对不对之说。”
“……”语言的艺术,苻郴运用的真好!
允也嫆背过身,有一丢丢失望溢出。
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如今,苻郴不可以做一丁点冒险的事,让皇后娘娘和金家抓着把柄,可她还是想让苻郴同她肯定的说,他会让毛家人付出伤害她的代价。
第二日,允也嫆让人递信给甘棠,画出那青衣侍从的相貌来,同时关注着她大哥和大嫂有没有递来消息。
甘棠在午时左右将画画好,并命信任的人亲自送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