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管家实在是被难到了。将军除了对小公子十分特别之外,其他人是真的入不了他的法眼。慢着,小公子!
他惊喜地抬眼,高兴得眼角的皱纹都笑出来了,拍手道,“那我明日便找那织云阁的人过来给小公子订一下嫁衣。”
重央被他兴奋的模样弄得有些不自在,冷冷看他一眼,呵斥道,“既知道了,还不快滚。”
管家自是兴高采烈地退下了,他伺候了重央这么多年,便知道自家将军是个外冷内热之人,从未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但若是放在心上了,便是一辈子的事情,小公子长得跟天仙似的,又性格温顺,和自家将军本就十分登对,如今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室终于恢复了安静,重央修长的手指落于唇上,他仍记得当时那绵软甜.腻的触感,不仅仅是印在了他唇上,更是印在了他心上。既是小狐狸先招惹他的,那他也不会将他放过。
就算他生性.放.荡,以后也只能在自己床榻.上.浪,再近不得旁人的身。
他浓黑如墨的眸子望着远处的烛火,过一段时日,这烛火便会变成红烛,到时候,小狐狸便会穿一身红衣,成为自己的妻。
他突然感觉人生圆满,那些阴暗腐朽的时光都在小狐狸亲上来那一刻褪去去了,余生只剩下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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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也是官员的休沐时间,重央按着军队的作息,起得早,穿戴整齐了便准备往云渺房里去,将他捉起来一起用早膳,却见宫里急急来了人,说皇帝今早病症突然加重,急招他入宫,商讨国事,十万火急。
他便依恋地望了云渺的院落一眼,随后便换了朝服急匆匆地进宫去了。
云渺起来的时候,重央已经出去了一段时间,他昨夜睡得极好,精神也很足,就是今日起来听闻重央急着出去了,便感觉胸口闷得发慌,心跳得很快,像是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便搬了张凳子坐到了门口,准备等重央回来。管家拧不过他,只得在他身边一边给他扇扇子,怕他热到了,一边给他喝茶,怕他渴到了,毕竟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可是要好生招待的。
过了晌午时分还一直没有音讯,云渺便觉自己的胸口越发刺痛,只见一个士兵从远处奔跑而来,气喘如牛,喊道,“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云渺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满是忧虑。
那小兵从他的装束认出他是将军身边的那个美貌随从,喘了口气道,“今日皇上病危,让将军进宫是真,但是,晌午时分,太子突然反了。
“现在京城各关卡皆是太子的兵马,他已带了亲卫队进宫,将军如今生死未卜。”
云渺听了这话,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白上了好几分,竟不管不顾地朝着宫门奔跑起来。
那士兵还在身后说道,“我已经通知了副将,他正带着我们的兵马往宫里去,就怕将军熬不到那时候了。”
“重央,重央!”像是耗尽了浑身的气力,少年立时化作了一只火红色的狐狸,在那京城的红砖绿瓦奔跑着,如同一道火红色的闪电。
而在那冗长的城道之中,重央穿着墨黑的朝服,神色阴鸷,孤身一人却丝毫不惧,与那太子殿下对峙。
太子骑着高头大马,似乎对夺取皇位成竹在胸,趾高气扬道,“重央啊,我早就提醒过你,美人乡即是英雄冢。你非是不听,如今你落入我的手里,你将军府里的小美人,还能往哪里逃?”
“他不必逃,”重央面无恐惧之色,缓缓道,“太子就这般自信?”
“我麾下还有十万兵马就在城外,而你手中区区三万精兵也敢来我眼前叫嚣?”
云渺登上瓦檐之时,看到的便是这个场景,它对危险的感知极其敏锐,狐狸眼一转,便见到远处的阁楼上竟有弓箭手已经将弓拉满,尖锐的箭矢对准重央的心脏。
他没有听清重央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浑身的绒毛都炸了开来,褐色眼瞳一片猩.红地望着那个弓箭手。
那弓箭手与太子有着紧密的交流,只见太子一招手,那弓箭手便松开了箭矢。
云渺杏眸圆睁,立刻以闪电之势从高墙上一跃而下,褪去火红色的毛发,化作了修长的人形。
那箭矢是冲着重央的胸腔去的,却在顷刻之间落到了云渺的心脏上。他身上还穿着浅粉色的云衫,胸襟处画着几簇盛开的梅花。而此刻,那箭矢直直穿透了他的心脏,血色的花开在了他胸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