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何出此言?”重央把酒杯举起,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赔罪道,“重央若是有得罪太子殿下之处,请太子殿下见谅。”
“见谅倒是免了吧,这些客套话谁都会说,”太子的桃花眼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才愠怒道,“之前在你府上跟你讨要的花.魁,至今都还未见着下落,你自己说说,是如何办事的?有这样办事的道理?”
重央这才挑起剑眉,恍然大悟道,“原来太子是说这事,臣近日得了一尤物,叫浮止,比那云渺更好。风姿绰/约,在床上更放得开,晚宴后我便差人送到太子府上去。”
“不不不,”太子明显也是醉了,打着酒嗝摆手道,“其他人,就不要了,我就要那云渺。”
他明明生得俊朗,但一想起云渺那漂亮脸蛋,面上就浮现出垂.涎的丑陋模样,令人看了生厌。
“重央,我就不与你拐弯抹角了,省得你又给本太子装糊涂。”太子神情冷凝,眼中写满志在必得的欲.念,再次警告道,“我就是要睡到云渺这个小美人,你身为人臣,就要遵从君的指令。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何况我现在还没让你死。”
他顿了顿,举止风流地摇晃着杯中的酒水,痴笑道,“我不过是要个小美人,你就真不给?为了个小美人,宁愿跟未来的天子作对?”
“重央,你如今的确是各种荣宠于一身,但父皇已经老了,天下迟早是我的。你能护得了云渺一时,能护得住他一世吗?”
“本太子劝你,还是乖乖将他交出来,这样以后也能少些碰壁,仕途一片通畅,不是挺好的吗?”
“你自己那日也说,他被多少人碰过了,也不在乎多我一个,是也不是?”
太子这一长串话,说得口干,也浇不灭他身体的淫.欲,只大口饮酒,企图浇灭胸中的欲.火。
“重央,如何了?本太子与你好说歹说这么久,你总要表个态?”他脸上现出几分不耐,他这般好心劝说,只希望重央不要再跟上次那样敬酒不吃吃罚酒。
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草和水,上次重央油盐不进,竟没有将云渺送来,于是他便命人动了些手段,让他们在炎热的烈城断水断粮,被围困了整整三日。
若是重央再不松口,他便不会再跟他客气,断水断粮这些小把戏,难登台面,他会跟对方来一场大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重央在烈城被困三日,粮草断绝,水源稀缺的情况下,已经查出是太子做的手脚,因而见到一脸无辜却死活要追问自己是否喜欢他的云渺,才会那般不耐烦。
行军打仗岂是儿戏,这太子将无法在云渺身上宣泄的淫.欲都化成了对将士们的恶.念,无数战士在那般极致恶劣的情况下离开人世。
想到这里,重央的眸色深沉,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面上却不显,硬是扯出一个浅笑,“太子既然都这般说了,重央哪里敢不从?只是那云渺尚且年幼,又粘人得紧,太子给臣一些时间,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太子也深知强扭的瓜不会甜,便点头道,“那本太子就再等等。”
重央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是夜深时分,宫外备着华贵的轿子,说是圣上特意为他准备的,重央却婉拒了,骑着追风,到了平日操.练的校场上。
此时月明星稀,过几日便是七夕,柔和的月光照着冷清的校场,夜风卷动着地上的沙粒,是个寂寥又沉默的夜晚。
男人狭长的凤眸望着空荡荡的操.练场,晨光破晓时将士们便会来这里操.练。
他想起那些在烈城因为断粮断水而无辜牺牲的战士,也曾在此处为了家国大义挥洒过汗水,却枉死在了烈城干涸的土地上,甚至没有一柸黄土埋葬,只潦草卷了席子。
他闭上了眼,耳边又响起太子说的那些话,嗤笑一声,若是自己再不将那勾.人的小狐狸交出去,下次死的,估计就不止这些将士了。
色.欲熏心,小狐狸的魅.术果真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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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将军府时,云渺已经睡下了,他睡得有些不安稳,直到听到门被外力狠狠推开,才揉着眼睛直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