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皇城门口,粘贴的皇榜告示,写道:“应天承运,皇帝诏曰,中秋时节倒塌的观星楼,经锦衣卫抽丝剥茧,如今已真相大白,特此昭告天下,此案主谋乃匠人霁扬,他为了向锦衣卫千户马元伯报私仇,不惜牵连上百条无辜性命,还刻下悖逆之言,蛊惑民众,试图混淆视听,其罪罄竹难书,特令诛其九族,以泄民愤,钦此!”
岚风看了一眼皇榜,冷冷道:“呵呵!又是诛九族,人都死绝了,你还诛谁啊!”
皇榜上虽然没写‘颍国公’傅友德一家是怎么处置的,但岚风已经知晓他们的下场了;朱元璋下令把傅家所有的男女全部都发配到辽东和云南的极苦之地服劳役,永世不得召回。
岚风独自一人找到了霁扬住的地方,他来这里查找线索,进入房间后,在左边看到桌上一排整整齐齐的工具,右边的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籍,整个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看来霁扬是有条不紊之人,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得井然有序。
岚风在房间的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又上房梁上找了一遍,发现一根房梁上有一排很浅的手印,他敲了敲那根房梁,发现是空心的,岚风找到打开的封口,然后从中拿出一张图纸来。
图纸上画着一条江,写着钱塘江,钱塘江的旁边有一座山,山的中间画着密密麻麻的工事,不知这张图纸画的是哪里的工事。
岚风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就收起图纸,向工部官署走去了。不一会儿,岚风就来到工部官署,他向门口的守卫说道:“我找徐华匠徐大人,劳烦去通报一下。”
谁知那守卫答道:“这位大人,不巧了,徐大人告假,刚刚出城去了。”
“往哪个方向走的?”
“城南。”
“好!”岚风立即调头,快步向南边的城门口走去。
城外的十里亭。
一辆马车停在一旁。
徐华匠在凉亭里歇脚,不过多时,岚风终于追上了徐华匠,他上前问道:“徐大人,你这是要去哪啊?”
徐华匠看到突然出现的岚风,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缓缓的作揖道:“下官有好几年没回老家了,听说家里有事,所以特意告假回去看看。”
“原来如此!”岚风锐利的目光射向徐华匠,冷冷道:“我还以为你要畏罪潜逃了呢?”
徐华匠没有吃惊,也没有恼羞成怒,依旧淡淡的说道:“哦!岚大人何出此言?”
“因为我觉得霁扬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倒像是一颗棋子。”岚风嘴上漫不经心的的说着,身体却全神贯注的警备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此案不是了结吗?霁扬不是为了给女儿报仇,才炸倒观星楼,让马元伯葬身于废墟一下,又让詹毅春死无全尸,这些都是你我亲眼看到的呀!”徐华匠不慌不忙的反驳道。
“炸倒观星楼,又诱导我们去追查詹毅春,若霁扬能想出如此精妙绝伦、一箭双雕的连环计,他也不用等十年才得以报仇,若他真有那么聪明,相信马元伯和詹毅春绝对活不过半年。”岚风死死地盯着徐华匠,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有何变化。
徐华匠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说道:“霁扬不是亲口对你说,多谢你帮他找到詹毅春吗?如果不是他布的局,那他为何要谢你呢?”
“开始我也以为他是在对我说感谢,但我想错了。”岚风一字一句道:“因为他是在对你说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