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也不能待太久,她要回去发声明,我表示理解。
回病房里,林睿还闭着眼,来的时候已经给他卸过妆,但眼影睫毛膏多少留下些痕迹,乌浓浓积在他的眼底,显得这张脸更没有血色。屋里灯关了,可外面的灯却很亮,我不忍心再借光看他的脸,难受,就把窗帘拉上。
一片漆黑中,我刚坐下,听见林睿小声叫我。
“张凡……”
“在,”我赶紧应声,“怎么了,想喝水吗,还是哪里不舒服要叫医生?”
我起身准备开灯,他叫住我:“别开灯,我就想和你聊天,一会儿就睡了。”
我又坐回去:“好,不开。”
“刘哥人挺好的,这是他的工作,我又不是昏迷不醒了……”原来他都听见了,我正要不高兴,他又补一句,“再说,你一个人陪我就够了。”
我说:“我最担心你。”
他说:“知道啦。”
他说自己是因为太黑没看清才踩空的,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还好脸没事,不然跑粉了……烦人,偏偏最后一首歌没跳完,再跳得很久以后了吧。”
“你还想这个,也不想想自己伤成这样怎么跳舞!”
林睿沉默一会儿,慢吞吞说:“伤得没那么重吧……不会以后不能跳……吧?”他尾音说的不肯定,我感觉黑暗中,他的那双眼睛直盯着我要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