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轰轰如雷,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马队在官道上向北奔驰,一直奔到夕阳完全没入天边,这才停了下来。
下马的时候,赵德昭感觉大腿内侧如同被剥了一层皮似的生痛,稍微走动一步,便痛得呲牙咧嘴,以致于不得不用一种罗圈腿似的古怪姿势走路。
他不要揭开衣裤细看就知道,自己的两条大腿内侧一定是磨得血肉模糊,像现在这样连续0骑马奔驰,对于身体与意志都是一个很大的考验,他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大腿能够快些磨出老茧来。
赵德昭找了一块石头,用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下,旋开随身葫芦的塞子,用手摇了一下,感觉剩下的水不多了。
按照赵德昭的行军规定,无论将官还是士卒,每个人都必须携带同等的
“殿下,喝我的。”蒋安把自己的葫芦递了过来。
赵德昭摇了摇头,把葫芦里的最后一口残水倒进了自己嘴里,随口问蒋安:“点过数没有,掉队的有多少?”
从番禺出发已经好几天了,由于人歇马不歇,持续在崎岖道路上奔驰,在极度疲累的状况下,每日都有士卒掉队——有的是被颠下马来摔伤了,有的是落在了后面,还有的是掉队后迷路跟不上了,但其中最常见的原因,还是由于受不了日夜长途奔驰的劳苦,以致于偷偷开了小差。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眼下大部队都不可能停下来等候他们。
蒋安答道:“刚点过数了,今日掉队的有八个。”
赵德昭自嘲地笑了笑,叹道:“照这样子的搞法,等回到东京,咱们这五百人马怕不是要少掉一半!”
大宋禁军的兵员素质,赵德昭向来是颇为不满意的,在目前一人配上三匹换乘马的情况下,长途行军还如此吃力,这只能是兵员素质本身出了问题。
蒋安沉默了一下,说道:“打明日起,未将会在队尾押队,有人怠惰懒散,耐不得劳苦的,未将即刻斩之!”
忽然,临时宿营地中有人大声吵闹,甚至还能听见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