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这么看着妾身干嘛呀?”王修芝看着一脸惊讶的丈夫,撇了撇小嘴:“你前前后后弄出那么多事情来,如今东京城里随便一个茶坊的茶博士都知道你天水郡王要争储好嘛?亏你还成天还像做贼一样遮遮掩掩,把妾身当傻子一样瞒得紧紧的!”
赵德昭干笑两声,觉得多少有点尴尬,但心底里反倒一下子松快多了,自家娘子早就看穿一切还能如此淡定,这个心理素质与政治素养相当可以嘛,妥妥就是一个贤内助。
王修芝没再细究此事,而是饶有兴趣地研究了一下桌上的半成品沙盘,抬头望着丈夫含笑问道:“相公,你便是打算凭借这个沙盘,让圣上相信你天生便有打仗的本事?”
听王修芝似乎语带取笑,赵德昭一边忙着修补在沙盘上刚刚捏塌的那一段五岭山脉,一边回敬了她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也要来笑话我纸上谈兵么?能够纸上谈兵,总比纸上都不会谈要强些。纸上谈兵能谈得出彩,我再表一表必胜的决心与信心,兴许我那老爹就能放心让我挂帅出征了。”
王修芝立刻追问:“相公,那你打算如何向圣上表明你的必胜的决心信心呢?”
赵德昭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看了王修芝一眼:“当然是向我皇帝老爹立下重誓或是立下军令状:倘若败军辱国,我必定死在沙场之上!倘若不能荡平南汉伪朝,我决不生返东京!”
这完全是赵德昭的真心话,这事儿他早就想得很透彻了,倘若自己带上几万强兵打一个弱鸡南汉都打不过,就算不死在战场上,厚着脸皮逃回东京后也不会再有任何政治前途可言,早晚也还得跟原本的历史一样,落得一个赵光义逼得自刎的下场,那还不如在战场决死拼上一把。
王修芝敛住笑意,缓缓摇头:“相公,你要是这么跟圣上说话,他老人家是绝对不会同意你挂帅出征的。”
赵德昭一愣,疑惑道:“我看过的那电视剧里,哦,不是,我听过的那些评书里,但凡军将要请命争功,都会来上一句‘如若不胜,甘受军法’,以此来表明必胜的信心与决心吗?难道这些话也说不得了?”
王修芝并不回答,凝视赵德昭问道:“相公,倘若妾身告诉你,妾身怀了身孕要生了,你会不会觉得额外紧张?”
赵德昭惊喜得跳了起来,立马便伸出手要去摸王修芝的肚皮验一验货,却被她没好气地一手拍开,用手指戳了一下赵德昭的额头。